不等谢周迟说话，陆卿卿就先发制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到了这一步，我再也不想忍着陆卿卿。
我给她的资格。
你这种下贱的婊子还有尊严二字可言吗？
谢周迟随意翻了几下那份离婚协议。
一分钱不要？
谢周迟笑出了声，他把那份离婚协议扔在我的身上。
就像新婚之夜他拿着钱砸在我的身上那样随意。
你这么孝顺，一分钱不要你妈怎么办？
你又想把自己卖给谁？
是啊，我还能把自己卖给谁呢？
妈妈，我真的好累。
你想离婚，可以。
你不是喜欢卖给老男人吗？
上次说过的李总，只要你让他和谢氏签约，我就同意离婚。
赡养费我也不会少给。
我很想自私一点，和我妈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我做不到。
我没有资格剥夺妈妈生命的权利。
好，我答应你。
谢周迟确实很重视李总的这一单。
他特意找了造型师来给我化妆，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身高定礼服和顶奢珠宝。
去见李总的路上，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边散步的一对情侣。
女生穿着白裙子，男生穿着白色衬衫。
两人手拉着手，男孩儿时不时笑着低头去看女孩儿。
记忆里，好像我和他也曾这样过。
没有很多的钱，但有很多的爱。
但是都好似镜花水月。
只剩下了无数伤人的话和无边的恨。
下车时，我不小心被裙子绊倒，本以为会摔在地上，谢周迟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连路都不知道看？
谢周迟的语气带着嘲讽。
是啊，我想快点找好下家，然后快点和你离婚。
我甩开了谢周迟的手，提着裙子走进酒店。
我以为李总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猥琐的老头。
却没想到他长得很周正，像是很和善的一个人。
但好像只是表面这样，我一进门，他就盯着我看了好久。
如果不是谢周迟开口打招呼打断，李总的眼睛恐怕还会盯在我身上。
整顿饭吃完，李总一直笑着看我，谢周迟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李总临行前，邀请我和谢周迟去他家坐坐。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五年前我为了妈妈，和谢周迟分手，爬上了老男人的床。
今天我为了妈妈，和谢周迟离婚，又要爬上另一个老男人的床。
谢周迟迟钝了好久。
他低头看着我，我低头看着他的鞋尖。
我想起来在办公室那天，我被谢周迟踹跪在地上，也是这样看着他的脚尖。
担心什么，她不过是我的一条狗而已，狗都认主人的…………给卿卿道歉！
……不好意思，李总，我们……不等谢周迟把话说完，我就抢先打断了他。
阿迟公司还有事，李总不嫌弃的话，我代他去您家拜访吧？
谢周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方梨？
他大概没有想到，他养的狗有一天不会对他摇尾乞怜，转身去讨好别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