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痛心疾首地看了姜瑶一眼便转过头去，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摇头叹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说到底是我们教导无方，让她养成了这样自私恶毒的性格，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婉婉，这件事我们原本是打算烂在心里一辈子的，只要她们姐妹能好，婉婉受点委屈也没关系，可是姜瑶她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瑶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相信她一向尊重的养父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声音里带上了颤抖，“爹、娘……你们两敢对天发誓，当初在小山村救师尊的真的是姜婉婉吗？还有这灵玉……也真的是师尊给姜婉婉的吗？”
姜母脸色有些白，旁边的三长老抓住了她的手拍了拍，“事到如今你也别替这孩子遮掩了，你还没看出来吗？她自始至终想要都是咱们亲生女儿的命啊。”
姜母脸上的愧疚只持续了一秒就在三长老的话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三长老一样的神情。
“瑶瑶你认了吧，总归你还有爹娘，即便你十恶不赦，我们也不会抛弃你的。”
听着这些话的姜瑶突然笑了，“好一句十恶不赦，那我也在这里发誓，我这一生所作所为若有半句错处，叫我形魂陨灭，永不超生。”
姜母闻言脸色惨白，双脚都在颤抖，“瑶瑶你何必跟自家人斗气呢？你给婉婉认个错，就认个错，婉婉她大度她不会为难你的。”
姜婉婉咬了咬唇，眼眶红红地开口，“不管姐姐怎么想，妹妹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哪怕你到处跟人说我抢了你的未婚夫，我也没想过拆穿你的，我只是想拿回师尊给我的灵玉而已。”
姜婉婉哭的几乎晕厥，把沈江野心疼坏了，跪在白榆面前，“师尊，姜夫人在知道姜瑶的母亲算计了自己亲生女儿流落民间受了十几年的苦头，依旧选择把她留在身边，这样善良的人又怎能做出诬陷别人的事？还请师尊明查。”
白榆目光落在姜瑶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
姜晚冷笑一声，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被她扫过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弟子今天即便是在这里说破了天，你们也不会信我，明明可以一刀捅死我，偏偏要给它冠上一个道貌岸然的理由，你们一个个的可真虚伪。”
沈江野面色不善地朝姜瑶伸出手，“大师姐这是无话可说了吧，既然如此不如早点认错，把灵玉还给婉婉，婉婉拜你所赐灵根受损，只有灵玉才可以救她。”
姜瑶笑了，深深地看了沈江野一眼，这个她从市场屠夫手里买下来的狼人。
十岁前连人话都不会说，是姜瑶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教会他，可如今他跪在底下，用她教他的话，一字一句斥责她恶毒无耻。
还有姜婉婉，刚进来的时候，把自己伪装成一朵受尽苦难的白莲，在姜瑶愧疚之下，同她手中要了无数的好处。
她转而把这些好处当人情送出去，用她的，吃她的，最后还在她背后捅一刀。
一些小恩小惠就盖过了姜瑶和他们十年的生死相依，盖过了十年的同门情谊，姜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沈江野瞥见姜瑶惨然的笑，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疼了一下，看向姜瑶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