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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全局

花园春子大魔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时候,谁会在门外敲门?江稚鱼咬紧下唇,捏起早就放在枕间的剪刀,指尖泛白。“江小姐,歇下了吗?”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稚鱼惨白的小脸倏地一松。将剪刀放好,匆匆拿起薄氅披在身上便推开了门,女孩的房间暖和,脸蛋也带着红润,比之前惨白可怜的模样好许多。“裴大哥。”男人站在门外,昏暗中看不清他神情,高大的身影挡住不少烛光。“给你准备了糕点。”说着,将手中的饭盒放在门外的置台上。江稚鱼看着眼前的食物,又惊又喜。“入了夜,不可贪多。”交代完,就转身离开。江稚鱼提着饭盒,眼圈不知何时微微湿润,她忙打开饭盒。迎面的是翡翠乌龙卷,下层还有一小碗精致可口的玉华酒酿圆,滚烫的圆子还冒着热气,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可他,怎么会知道?还...

主角:裴廷聿江稚鱼   更新:2025-05-16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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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廷聿江稚鱼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全局》,由网络作家“花园春子大魔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时候,谁会在门外敲门?江稚鱼咬紧下唇,捏起早就放在枕间的剪刀,指尖泛白。“江小姐,歇下了吗?”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稚鱼惨白的小脸倏地一松。将剪刀放好,匆匆拿起薄氅披在身上便推开了门,女孩的房间暖和,脸蛋也带着红润,比之前惨白可怜的模样好许多。“裴大哥。”男人站在门外,昏暗中看不清他神情,高大的身影挡住不少烛光。“给你准备了糕点。”说着,将手中的饭盒放在门外的置台上。江稚鱼看着眼前的食物,又惊又喜。“入了夜,不可贪多。”交代完,就转身离开。江稚鱼提着饭盒,眼圈不知何时微微湿润,她忙打开饭盒。迎面的是翡翠乌龙卷,下层还有一小碗精致可口的玉华酒酿圆,滚烫的圆子还冒着热气,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可他,怎么会知道?还...

《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全局》精彩片段

这个时候,谁会在门外敲门?
江稚鱼咬紧下唇,捏起早就放在枕间的剪刀,指尖泛白。
“江小姐,歇下了吗?”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稚鱼惨白的小脸倏地一松。
将剪刀放好,匆匆拿起薄氅披在身上便推开了门,女孩的房间暖和,脸蛋也带着红润,比之前惨白可怜的模样好许多。
“裴大哥。”
男人站在门外,昏暗中看不清他神情,高大的身影挡住不少烛光。
“给你准备了糕点。”说着,将手中的饭盒放在门外的置台上。
江稚鱼看着眼前的食物,又惊又喜。
“入了夜,不可贪多。”交代完,就转身离开。
江稚鱼提着饭盒,眼圈不知何时微微湿润,她忙打开饭盒。
迎面的是翡翠乌龙卷,下层还有一小碗精致可口的玉华酒酿圆,滚烫的圆子还冒着热气,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可他,怎么会知道?
还是说一切都是巧合。
江稚鱼饿极了,眼前又是她喜欢的,许久没吃到的玉华酒酿圆,一边胡乱猜测着,一边将糕点塞入腹中。
吃饱后,整个人才算是活过来。
她再次漱口躺上床,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未明,雪未停,江稚鱼就早起床。
她穿戴整齐,正准备悄悄离去。
刚下楼,就迎面撞见下操练回来的裴廷聿。
酷寒冬日,男人竟然就只着月白长衫,手持长剑往她的方向走来,他身形挺拔如松柏,俊朗的面容下身材竟如此魁梧。
不知不觉,江稚鱼竟然看得羞红了脸。
江稚鱼朱唇微抿,脸上挂着浅笑:“裴大哥,昨夜多有叨扰,我得回家了。”
擅自违反家规,想到后果,江稚鱼不禁咬了咬牙。
男人目光看向屋廊外,沉吟道:“外面还在落雪,把昨日我给你的披风穿着。”
江稚鱼微微一惊。
昨夜她在收拾的时候就察觉到,那披风乃是紫貂毛制作,极其珍贵。
赶紧回绝:“不必,这儿离江府也不远,我走快些就是。”
裴廷聿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江稚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看着他。
裴廷聿一袭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
眉眼清冷:“我去给你备马车,你先回屋暖和身子。”
显然是直接忽视她说的。
江稚鱼没应声,可也不敢走。
潜意识告诉她该乖乖听话。
江稚鱼其实想说,自己就这样能走回去,可凌晨的冬日更是寒冷刺骨,昨晚的苦她实在是不想受了。
还没入屋,江稚鱼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捂着嘴,眼睛也湿润了。
确实该乖乖听话,否则自己就这身行头走回去,恐怕得在江府躺十天半月。
她快步回到房间。
屋内的暖气并未消失,江稚鱼疑惑地看向屋子,好奇那点炭火,到底是哪里来的温度。
没等她研究个明白,男人就已经站在门外,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走吧。”
江稚鱼立即起身,还未来得及说话,男人就再次叮嘱道:“披风。”
“哦,好。”
江稚鱼乖巧地披上,心里却想回了小时候。
裴廷聿初到裴家,也是跟着世家子一起去学堂上学。
裴砚关从小到大都很受身边人欢迎,在学堂,他只需一句话,就有无数孩子冲上前,刁难裴廷聿。
有一回,正好被江稚鱼碰到。
一群人将裴廷聿仅有的冬衣课本,一同丢进池塘,还向夫子告状,指责是裴廷聿自己不想上学。
夫子心疼这好学聪慧的私生子,从学堂找出最乖巧懂事的孩子,也就是江稚鱼,询问。
“是裴廷聿做的吗?”
当时,江稚鱼心跳很快,学堂内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她。
裴廷聿跪在地上,幽深晦暗的瞳仁盯着她。
她心慌又心虚,赶紧别开了脸,嗓音细小入微:“不知道。”
可她这句不知道,只能默认是他做的。
裴廷聿被夫子打了二十戒尺,后来这事闹到侯府,更是被裴老爷打得半月没来上学。
思绪回笼,江稚鱼跟在他身后,眼里的愧疚又浓了不少。
两人下了楼梯,江稚鱼心事重重,竟然不知前面的男人何时停下了脚步。
一不小心,就撞在他身上,双腿踉跄,整个人往前面扑去。
她正处高处,这么多的楼梯,若真这样摔下去小脸都要被摔坏。
江稚鱼心尖冷颤,来不及反应,下一瞬,就被一张大手扶住细腰,男人眼底多了一丝不悦,平静许久才开口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稚鱼差点惊呼出声。
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落入他的怀抱,浑身的血都往脸上涌,挣扎着去掰腰间的那只手。
“对,对不起。”
男人在她耳边低沉问道:“刚才在想什么?”见她站稳脚跟,这才绅士收回手。
鼻尖那松香还未完全消散。
江稚鱼垂着眸,心中思绪繁多,干脆转移话题:“在看这廊间的花灯。”
裴廷聿这才收回目光,抬头扫了一眼四周,浅声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喜欢花灯,等你生辰我送你一盏。”
江稚鱼的生辰就在七日后,她没想到裴廷聿竟然记得。
当即想拒绝,却又不敢拂他心意。
这一日,他帮了自己许多。
张了张唇,问道:“裴大哥,你生辰在什么时候?我也想给你回礼。”
两人走出驿站,风雪扑面而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答案的时候,男人语气淡淡:“元宵,不过,我从来不过生日。”
江稚鱼瞪着双眼,望向他,素白的小脸闪着疑惑。
顿时想到什么,心中的愧疚犹如藤蔓,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咬了咬唇,声音小得跟蝇蚊似得:“那......我请你看花灯好不好?”
女孩娇软的嗓音被风刮散,她红着脸抬头望向他,见他毫无反应,愣了两秒。
马车缓缓驶来。
她猜测男人应该是没听见,也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却瞧见男人深邃的瞳仁看向她,夹杂着浅笑:
“好。”

江稚鱼有些闷闷的‘嗯’了一声点点头。
她看着前面的宅邸,紧咬着朱唇,“裴大哥,我先回去了。”
“嗯,下次出来穿厚些。”
裴延聿眸光流转落在她穿着单薄的金丝褂袄上,剑眉微蹙了蹙。
她进门,回眸不经意间看去,却见裴延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江稚鱼对他点点头示意着,接着便快步入了门。
沁儿见她归家,悬着的心总算得以落下,连忙捧着参茶送过来:“小姐,这么冷的天,小侯爷也真是的......您快些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
她欲言又止的话不敢直说,生怕万一扰乱自家小姐心神。
毕竟这么些年来,谁不知裴家小侯爷是被她家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江稚鱼捧着参茶低抿了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母亲明日可是要去安国寺祈福?”
“是了,夫人每年都会有这般习惯。”沁儿认真回答。
她放下手中参茶,便站起身来朝着前厅走去。
江母正安排着人手准备着明日去安国寺祈福要带的东西,供品、供果,一概不能少。
见江稚鱼入门来,江母笑吟吟地走上前去挽起她的手:“这么冷的天气,在屋里暖和多好。”
“娘,明日你去安国寺祈福能否带着女儿一同前去。”
江稚鱼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染着一抹羞赧。
“你要去安国寺?还真是新鲜。”
江母眉飞眼笑,对她打趣般调侃一句,“是了,我们小鱼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是该求漫天神佛赐你一桩好姻缘。”
“娘......”
江稚鱼脸上绯色更浓了几分,她紧咬着朱唇,“不是。”
江母摇摇头,却还是一口应下。
安国寺坐落在半山腰,路途遥遥,离京还有十几里地。
历来香火旺盛全因口碑良好。
坊间流传说安国寺祈福许愿最是灵验,故而不仅是贫民百姓,达官显宦也常来此。
翌日清早,才不过三更天沁儿便来将江稚鱼唤醒,“小姐,万不可再睡了,耽搁了吉时便不妙了。”
江稚鱼一番梳洗后踏着雪被人搀扶着送上了马车。
威武庄严的神像屹立在她的眼前。
她动作笨拙的学着母亲的样子跪地叩首。
不远处摆着一排排‘心诚则灵’的木牌,大多都是这里的僧人手撰雕刻。
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可却寓意不同。
江稚鱼一番认真挑选,目光落在了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处。
她将里面物什取出,正面绣着‘平安无虞’,另一面则是‘有求必应’。
这若是作为回礼,再是合适不过。
她吩咐沁儿来‘送’上‘喜金’。
这些东西没有价钱,都是随缘给的。
“江小姐。”一道娇柔女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江稚鱼的注意,她循声回眸望去。
只见踏雪而来的女子穿着一件赤色烈焰狐裘披风,站在那洁白一片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明媚耀眼。
江稚鱼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陈圆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圆圆已然被裴砚关赎了身子,却依旧打扮得这般风尘......
她垂下眼眸,点头示意。
陈圆圆却笑容明媚的走上前去,她一把夺走沁儿手里的护身符,娇笑调侃:“江小姐这护身符是给谁求的?”
“关你什么事。”沁儿剜了一眼面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纵她常在宅邸伺候不曾出门,却也能从陈圆圆的穿着行径大致揣测出她的身份。
江稚鱼见着护身符已经被拿回,便也不予理会,将陈圆圆视若无物般快步往前走去。
见此景,陈圆圆带有几分羞恼,“切!我最厌恶的便是你们这些循规蹈矩却又扭捏拧巴的世家千金,要送砚关哥大大方方给就行,还藏着掖着!是怕我不悦不允你吗?”
她言辞犀利,明嘲暗讽。
江稚鱼已经走下了台阶,忽而放慢了步子。
“还是奉劝陈姑娘一句,裴砚关家世显赫乃是侯府世子,即便与江家无法连结姻亲,裴家夫人也绝不会允许你这般来路不明的女子做主母的。”
她虽声音温吞,却一句一顿。
与陈圆圆而言,字字珠玑!
陈圆圆羞愤交加,“你!”
她刚要说些什么,余光落在了正前方快步走来的裴砚关身上,“你也听到了她方才的话吧?我与小侯爷这般不清不楚下去,旁人如何看待?既是如此,我便不再继续叨扰二位,祝小侯爷与江小姐琴瑟和鸣。”
裴砚关神色间掠过一抹愠色,他一把揽上陈圆圆的腰肢将其护入怀中:“圆圆,你说什么呢?从始至终我只倾心你一人!”
只倾心她一人?
这话就连江稚鱼身侧的沁儿都有些听不下去,她死死地用眼睛瞪着裴砚关!
那不过是勾栏瓦舍出身的女子,怎堪与她家小姐相提并论?
小侯爷今日这番话,要将她家小姐置于何地?
“小侯爷也未免太过分了些。”沁儿出口怼了一句。
江稚鱼却睨了她一眼,“沁儿,不可无礼。”
话落,她并未做出要与之纠缠之意,起身便要走人。
哪曾想,裴砚关却将她当众拦下:“小鱼儿,我虽不爱你,你我二人成婚后这正室夫人的位置却依旧还是你的,你怎能这般对待圆圆?”
江稚鱼眉心间蹙起了一道川字纹,正欲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过几日元宵节我带你和圆圆一起出去赏灯,届时我母亲那边——”
他眼眸噙着笑看着江稚鱼。
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便是希望江稚鱼元宵节时,能自觉地帮他在裴夫人面前挡一挡。
江稚鱼脸色不佳,她神情复杂的注视着与陈圆圆依偎在一起的裴砚关,“我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吗?那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
不过是她见着自己待圆圆太好,小女儿善妒心性罢了。
裴砚关当即黑了脸,“小鱼儿,你什么意思?”
“正人君子可不会让女子帮其圆场,这和欺负她有何区别?”
冷肃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男子接着又道:“延聿,你说对不对?”
裴延聿?
江稚鱼诧异抬眸看去,只见一袭玄色蟒袍发冠高束的男子昂首阔步走在前,裴延聿尾随在侧。
尽管她不认得此人却也能够从他的衣着来断,他乃是陛下最为看重的皇厮之一,三皇子!
裴延聿与之眸光对视上,一板一眼应声答道:“是。”

“是你?”
女子蓦地抬头朝着江稚鱼看去,“江小姐?”
循声,江稚鱼回眸也朝她扫了一眼,“陈姑娘......”
“还敢跑?再跑把你的腿给打断!”
凶神恶煞的络腮胡抬起手来,便要去拉扯陈圆圆的衣裳。
此刻,陈圆圆不由分说的拉起江稚鱼就要跑。
她们二人被挤入了桥洞下,无处藏身!
陈圆圆不怀好意的朝着江稚鱼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悠。
江稚鱼怕极了。
上一次去金粉窑她遇到那几个人时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这些地痞流氓小混混哪儿是那么轻易好招惹的。
“这个小妹妹模样生的不错,来吧,小妹妹,就让哥哥好好的疼疼你吧!”
为首之人快步朝着江稚鱼方向走去,他上下其手。
黑黢黢的大手将要触碰到江稚鱼衣裙一角,她连忙缩了缩头。
越是遇到这般境况,她就越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然一旦要是传出去,江家的名声尽毁!
不管这些人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唾沫星子压死人啊!
江稚鱼紧咬着唇瓣:“你们想要钱?只要放了我们,其他的好说。”
“钱哥哥们有的是,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长得漂亮的......”
男人脸上漾着阴险狡诈的笑意,“不愧是金粉窑的头牌,瞧瞧这小姐妹更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人来救你!”
陈圆圆往后退了一步,不等着江稚鱼开口说些什么,她拔腿就要往外走!
男人一把攥着陈圆圆的皓腕,将她给按在原地:“还想找人来救你们?我呸,做梦呢?之前就让你戏耍了无数次,什么卖艺不卖身,你出了窑子里,可就没有人能够护得住你了!”
“小鱼儿,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先想法子帮我拖着他们啊!”
陈圆圆气恼之下高喊一声。
小鱼儿?
江稚鱼微蹙着柳眉感到匪夷所思般朝着陈圆圆看去。
士农工商......
地位阶级岂能是轻易被跨越的?
更何况她陈圆圆还是做的下九流的行当,且不论她现在还未嫁给裴砚关。
即便是当真与裴砚关成婚,她也理应称呼自己一声为江家大小姐!
江稚鱼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却在此时,一袭灰衫锦绣祥云纹长褂袄子的身影映入他们二人眼帘。
这以上,江稚鱼认得。
方才还穿在裴砚关的身上,所以——
在壮汉拽着江稚鱼的衣裳领子将她往怀里按时,她还心存希望朝着裴砚关看去。
不曾想,男人快步而来一脚便踹在络腮胡的肚子上!
接着他反手一把将陈圆圆护在怀中,他的动作利落,几乎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众目睽睽之下,他英雄救美也就罢了。
竟还这般堂而皇之的直接将陈圆圆一把打横抱起!
“圆圆,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温润晴朗富有磁性的男声回荡在江稚鱼的耳畔。
那一瞬,她的心仿佛被人一刀一刀狠狠的刺进去一样痛。
江稚鱼自然晓得陈圆圆在裴砚关心目中地位,她也不曾肖想。
只是......
即便是身为看客,也不该让她在这杵着,继续被人欺凌吧?
看那样子,裴砚关全身心都仅关注在陈圆圆的身上。
甚至一度到了这会都没发现自己?
“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我打一顿,记住,只留下一口气就好!”
裴砚关满目关切的看着怀中人儿,随即帅气利落大手一挥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
这一刻,天上那一轮明月也不及他们二人耀眼!
墙头河岸两侧,满是人们对他们二人的议论......
陈圆圆带有几分羞恼,耷拉着一张脸依偎在裴砚关的怀中:“小鱼儿也真是的,都要被人欺辱了,还顾什么名誉的,我让她帮我拖着点那几个流氓地痞,她都不做!”
“小鱼儿?”
裴砚关这才惊觉江稚鱼的存在。
他紧蹙着剑眉,带有几分不悦的冷哼一声,“她怎么还是追到这里来了?还真是麻烦!”
麻烦?
江稚鱼脸上掠过一抹愠色。
只是,不待她站稳,一旁仓皇逃窜的地皮流氓四下乱跑。
也不知是谁,在那黢黑一片的桥洞下,不知道是谁下意识地推搡了她一把——
她一个没站稳,身形一趔趄朝着湖中摔跌了进去!
年幼时落水的场景依旧在她的眼前,历历在目!
恐惧侵蚀着她的双眸。
冰凉刺骨的湖水逐渐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一点点下沉,逐渐失去了能够挣扎抵抗的能力。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
裴砚关明知道她的身体底子本就孱弱的!
“我下去看看小鱼儿,她可千万别出事了。”
他有些犹豫又拧巴,唯恐万一今日江稚鱼落水出了什么大的闪失。
哪曾想,陈圆圆却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小侯爷,我害怕......”
正当他徘徊拿不定主意时,忽的听到耳畔‘扑通’一声响起。
一袭青衫的男子奋不顾身的朝着湖中跳了进去!
水中......
江稚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逐渐靠近。
她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难道是死了?
要到了阎罗殿?
直到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托起她的腰肢,仔细将她护在怀中向上托举。
江稚鱼透出水面的那一刹,第一眼便看到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陈圆圆与裴砚关两人。
“你没事吧?江小姐?”
女人侧目朝着她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神色中一闪而过一抹鄙夷。
又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裴砚关的衣裳袖子。
像是生怕江稚鱼借口落水将裴砚关给叫走似的......
江稚鱼一双眼眸猩红一片,她紧咬着唇瓣,浑身颤抖的缓缓蹲下。
除却了身体上受到的寒意,更多的是心中的创伤又一次被揭开。
她一时间难以平息消化。
蓦地,一盏明灯亮起,映照在她前方的地面上。
大片的五光十色斑驳的花影......
那是?
江稚鱼下意识地抬眸朝着裴延聿看去。
他将自己方才下水之前就摘下的披风拿起,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别怕,没事了。”

江稚鱼微微怔住,心中漾着一抹悸动。
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裴延聿,还有三皇子一同为自己解围。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俯身抬手行礼,动作规矩极具世家女典范。
就连裴砚关也随之,“拜见殿下。”
三皇子施施然抬手示意他们免礼:“不必声张,惊扰到了外头烧香祈福的百姓便不好了。”
一旁的陈圆圆站着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动作蹩脚,也效仿着江稚鱼应付了事。
心中却暗暗嘀咕,这种封建礼数当真无趣!
“好男儿顶天立地,出门做了错事却要让一介女流替你担责?”三皇子用力拍了拍裴砚关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着。
三皇子这一席话说的裴砚关一番面红耳赤,耷拉着头。
裴砚关抬头瞪了裴延聿一眼,他跟着来瞎凑什么劲,不帮着自己圆场便算了,还答了一句是!
“殿下教训的是!”他递了个眼神给陈圆圆,讪笑一声:“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一步。”
裴砚关当众拉起陈圆圆的手,堂而皇之的往外走去。
江稚鱼面露窘色怔在原地,目光流转渐落在裴延聿的身上。
她笑了笑,点头示好。
哪曾想,裴砚关这才走没几步,意识到了什么,蓦地转身回眸朝着江稚鱼看去:“小鱼儿,你还愣在这做什么?一起走啊!”
一起走?
他这是想着待会与陈圆圆私会后,又要自己帮他打圆场?
江稚鱼脸上那一抹笑颜僵住,她紧捏了捏帕子,带有几分迟疑:“我与母亲同行。”
“那我待会同你母亲说一声,晚些时候送你回家。”
裴砚关的态度强硬,语气中还掺杂着几分不耐烦。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这般举止所谓何意。
江稚鱼下意识地朝着裴延聿投递去目光,神色中掺杂着些许担忧。
她明明先前已经再三同裴砚关强调过,日后绝不会与他过多纠缠,也不会帮他!
可他却将自己的话视若耳旁风!
三皇子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眸底,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延聿,你送送江小姐。”
他意味深长的对裴延聿吩咐道,“莫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受了小侯爷的发难。”
他的话,点到为止。
之所以让裴延聿送江稚鱼,也是为了让她免受裴砚关欺凌。
江稚鱼颔首一笑,俯身行礼道谢:“谢过殿下抬举。”
“去吧,本殿下今夜要宿在安国寺为百姓祈福。”
三皇子这话言外之意便是要让裴延聿别太着急回来。
裴延聿并未过多言语,他撑起伞快步走在前,彬彬有礼对江稚鱼做出了请的手势。
见此景,琴儿眉眼弯弯眼中噙笑:“奴婢先去寻夫人,那我家小姐便劳烦裴大人多多照顾了。”
此刻仅剩下他们二人并肩走在安国寺的偏院内。
这里人烟稀少,门口又有人把持。
是权贵必经之路,他们将马车停在了西北角的马厩附近。
一来可以避免与前院儿来的平民太过频繁接触。
其次便是犹如江稚鱼这般世家贵女,不便在外抛头露面。
“裴大哥......”
江稚鱼绞着手,含羞低头,“你元宵节的时候打算穿什么衣服去啊?”
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仿佛蓄满了春水,暗含着少女满心期待。
裴延聿稍作一顿,迟疑——
那一瞬,江稚鱼意识到了什么,心底咯噔一声。
她忙不迭解释道:“是我冒昧唐突了!”
她的神色变得不自然,卷翘的长睫垂落,一抹黯然从脸上一闪而过。
身为世家贵女,出门在外竟这般唐突询问男子衣着,实在是不符规矩。
“没有。”
裴延聿忙开口应答。
他略带些许疑惑不解的看了看江稚鱼:“我对衣着没有太大讲究,能穿暖就好。。”
能穿暖就好......
江稚鱼想到了年幼时,每年冬日里见到裴延聿的时候他的穿着,那般窘态。
他甚至就连一件体面的袄子都没有。
双手冻得像胡萝卜似的肿胀通红,骨节上一寸寸黑青发紫的冻疮,看着就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裴砚关对他不但没有半分怜悯,还说他是尸鬼!
说,只有尸鬼身上才会有黑青色的尸斑!
“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桃色的袄子,我还没穿过......”
江稚鱼顿了顿,“裴大哥上次那件烟青色的褂子和我那件袄子很搭呢!”
很搭?
听到这话的裴延聿眉心间蹙起了一道川字纹。
待到二人目光视线对视上的那一刻——
江稚鱼火速偏过头去!
她暗地里紧紧地拽着衣袖,心中暗道,江稚鱼啊江稚鱼,你怎现在也成了那等没脸没皮的。
怎么好意思对裴大哥说出这般冒昧的话?
很搭?这怎么能是世家女讲得出口的?
那张娇嫩灵动的小脸上漾着一团绯色,蔓延至耳朵梢,红的就像是快要沁出血来!
“那我元宵节便穿那件。”
裴延聿的嗓音温润清朗却又富有磁性悦耳。
他刚抬手,想触碰江稚鱼那殷红的耳朵梢,又意识到这里是佛门重地,来往人杂,万一被人瞧见只怕有损她的声誉。
而江稚鱼此刻脸上笑意绚烂如花般。
她快步往前走着。
裴延聿亲自将她送到了江家的马车前,距离马车还有几步远。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般停下了脚步:“你下次出门穿厚些。”
穿厚些,看似是一句不足为奇的叮咛。
但与他而言,意义不同。
裴延聿是真的挨过饿、受过冻的人,他知道浑身生满冻疮,冬日里高烧不退是什么滋味儿。
江稚鱼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我记住了,裴大哥!”
“小鱼。”
江母掀开卷帘循声朝外看去,一抬眸便瞧见了踏雪而来的两人。
裴延聿毕恭毕敬同江母行了个礼。
“劳烦裴大人送小女一趟。”江母讪笑着赶忙从马车内下来。
裴延聿却摇头,“无妨,她穿着单薄,这安国寺内又鱼龙混杂。”
“你这丫头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江母睨了江稚鱼一眼,又道:“裴大人公务繁忙,你还让他送你。”
江稚鱼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江母对裴延聿点头示好,带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荒无人迹的山路上。
江母心思一沉,脸耷拉下来:“你同裴家那个少来往为好。”
“为什么啊母亲?”
江稚鱼紧咬着唇瓣,同母亲据理力争着:“裴大哥他不是坏人。”
“他虽不是坏人,可他如今却是当红权贵,乃是陛下跟前拔尖的红人,天潢贵胄,那岂能是你我这等门楣能够染指的?”
江母一番话落,却见女儿脸上依旧是懵懂神色。
她一摆衣袖,罢了,索性今日便把话同她说清楚:“朝堂之上,杀人不见血,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稍有不慎那便是株连九族的罪名!小鱼,母亲只想让你安逸平稳过一生,能懂吗?”

江稚鱼讪笑着进了屋。
翠鸣帮她照料着仔细梳洗着,还笑吟吟的柔声说了一句:“大人对江小姐还真是上心,今儿个一早便命人去排队给您买荷花酥,早上没赶上,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是......是吗?”
江稚鱼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不知是因为这屋内的暖气太足,烘的她脸上热烘烘,又或者是方才翠鸣的一番话导致。
她的心底荡漾着什么,暖暖的。
待到她穿戴整齐好出来,屋内空无一人。
这间偌大的屋子,足足有她家厢房三间那么大。
内置书房,还有起居室,该有的东西都置办的一应俱全。
听翠鸣说起,平日里裴延聿也鲜少回去宅子那边住,大多都是住在驿站这里。
看上去驿站倒更像是掩人耳目的......
这,更像是他的家。
尽管她心知随便探究不对,却也还是止不住想要靠近那一排排的书架。
江稚鱼好奇,这些年来裴延聿看的都是什么书,怎么凭着他自己的能耐,一步步扶摇直上。
那一摞摞的手抄本下,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
“道德经......第四章......”江稚鱼喃喃着,她的手轻轻地在本子上摩挲着。
封面上画着的那一副锦鲤水墨绘图,却不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但这字迹,她一眼就认出。
那是年幼时,他们一起就读在裴家的学堂,她送给裴延聿的。
他经常生病功课落下不少,每每都要受夫子的责罚。
夫子是裴家请来的,又有裴夫人暗中授意,每每只要裴延聿落下功课,亦或者字迹不工整都要受罚。
轻则戒尺,重则跪祠堂。
可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仅是身体孱弱啊!
江稚鱼唯恐他要挨罚,便将那几日夫子授课内容抄写下来给了裴延聿。
还声称是她不想要的旧本子,烧了也是毁了。
不曾想,他竟然留存到现在。
竟然还在封面那一页上画下了水墨画......
江稚鱼的心头微颤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蓄力萌芽。
忽的,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起。
裴延聿推开门进来,在看到江稚鱼的那一刹,他的目光视线锁在了她手中的本子上。
他稍作一顿,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你都知道了?”
“我......”
江稚鱼的嗓喉发紧。
四周烛火映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更为江稚鱼那双灵动的小脸上平添几分娇憨。
“年幼时,裴砚关他们总是对我欺凌,夫子、父亲、裴家放任不管,你就像是这深夜里的明灯,照耀着我前行的路,给予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裴延聿那双深眸神情的注视着她。
二人面面相对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遏制不住般。
裴延聿漫步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小鱼......”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正欲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忽的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迫切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沁儿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他们纷纷不约而同朝着身后看过去。
沁儿焦急不已的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不好了,夫人已经知道您偷跑出去的事情了!”
闻言,江稚鱼不敢有半分懈怠,忙不迭的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沁儿一见着江稚鱼,连忙上下一番仔细打量:“我听闻您今日在外面落水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稚鱼好奇之余还有些忐忑。
母亲本就不喜裴延聿,若是给她知道了自己今日和他外出游玩落水......
再让她晓得自己还到了驿站换衣裳,定然对他更为不喜!
沁儿扶着她从楼上下来,余光从一旁小厮的身上扫过:“裴大人让小厮在江家外面候着,我一出门就遇到了他,他跟我说您在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
江稚鱼到了门口,又转身回眸朝着楼上站着的裴延聿点头示意着,“谢谢你,裴大哥。”
待到主仆二人紧赶慢赶回到了江家,时候已经不早了。
江母却依旧坐在花厅内,独自一人饮茶。
江稚鱼有些为难和羞愧的低着头,她有些磨蹭地走上前去,“母亲,女儿今日知道错了。”
江母却故意冷着她,一言不发。
见她安然无恙,便同身侧伺候的丫鬟吩咐一句:“我要回房歇息了,花厅熄灯吧。”
丫鬟们纷纷用着小心谨慎的目光看着江稚鱼,却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江稚鱼抿抿唇,亲自奉茶递到了母亲的面前:“是女儿不孝不该私自出去玩水,女儿知错了,娘,您是真的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她那双泪眼蒙蒙的丹眸注视着江母,那般委屈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能不疼惜?
江母叹息一声,带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哪里会不理你,你现在的主意大着呢,我是管不了你了!”
“娘......”
江稚鱼安了点心,看来母亲还不知道全部事情。
她撒娇般的挽着母亲的手臂来回摇摆着,“女儿真的知错了!您要是这样的话,那女儿今晚就去祠堂罚跪抄书,母亲什么时候愿意原谅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说罢,她起身这就要走。
江母哪里真的舍得这天寒地冻的让女儿去罚跪还抄书的。
她紧蹙着眉,“好了,真是拗不过你,你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家里那个最让娘安心的孩子,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是!”
安心?
江稚鱼不禁恍惚正愣住。
却听着母亲在一旁又絮叨的呢喃着:“你如今也年岁不小了,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外大庭广众之下嬉水,这若是传出去,人家会如何看待我们江家?日后你嫁去了裴家是要做侯府主母的,这怎堪配得上贤良端庄?”
江母的一番说教,无非是要让她保持着大家闺秀。
莫要日后失了江家、裴家的颜面。
听着母亲的话,江稚鱼带有几分尴尬的紧抿着唇。
她犹豫了许久,这才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可是母亲,裴砚关他,如今已有了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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