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会上，宾客觥筹交错，大厅各处都装点了鲜艳的红玫瑰。
我挽着贺承泽的手臂，长裙摇曳，婚戒在无名指处光彩熠熠。
他替我一一挡下敬来的酒，时不时为我整理裙摆，体贴周到一如从前。
与此同时，我看到角落里的黄婉莹，穿着侍者服饰，悄悄向这边走来。
有人调侃道：“每次看到你们俩，都让我又相信爱情了。”
也有人故意打趣：“贺总这么宠，贺太太要是想要你这个位置，你给不给？”
“给。”
贺承泽盯着他，一字一句。
“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话落他转头凝视我，双眸里饱含爱意，语气坚定。
“包括我这条命。
阿璃想要，也可以随时拿去。”
我没说话，看向站在原地恨恨盯着我的黄婉莹，浅浅一笑。
一轮寒暄过后，贺承泽牵我到沙发前，为我抚好裙摆，又将我爱吃的甜点一样拿了几个放在面前。
“阿璃，我去和他们聊几句。
你先坐在这等等，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点头应了。
他刚走，黄婉莹就端着托盘走来。
背对众人，黄婉莹将托盘重重摔在桌子上，甜点被碾得粉碎。
“不好意思，手有点抖。”
她笑着揉揉手腕，一脸娇媚，又蹙起眉头，苦恼地埋怨。
“都怪阿泽刚刚太用力了。
就在你之前休息的那个房间里，他压着我，怎么都不肯停。”
她俯身靠近我，呼吸间浓郁的玫瑰香水味蔓延，和昨晚贺承泽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泽说，在你睡过的床上和我做，格外有感觉。”
她笑得嚣张，恶意不加掩饰。
“贺太太，下次我们可以三个人。”
“我不介意，你也不会介意吧？”
一股恶心顶上喉咙，我终于忍不住皱眉。
而黄婉莹看着我，越发有恃无恐。
“哎呀，贺太太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过阿泽好像快回来了呢。”
我侧头去看，贺承泽果然正朝这边走来。
那又如何？
我起身举起桌上的酒杯，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任剩余的红酒从她头顶倾泻而下。
倒完时，一只大手握住了我。
“阿璃！
你——贺先生！
我不知道哪里惹这位女士不开心了，她刚刚突然把我叫过来，二话不说就抢过盘子摔了，还、还这样对我……”黄婉莹打断他，顶着满身红酒，狼狈又委屈，说话间泪水盈了满眶。
而贺承泽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用手帕轻轻擦拭我手上的酒液，心疼道：“阿璃，你不开心让保安把她拖出去就行了，怎么还自己动手？”
说完又皱眉望向黄婉莹，刚要训斥却停住了。
黄婉莹弯着腰，大片雪白在湿透白衫下一览无余，黄色的玫瑰文身也显露出来。
她抬眼望着贺承泽，啜泣求饶，俯身间胸前袒露更多。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可怜至极的样子，贺承泽眼里渐渐溢上心疼，转头对我说：“阿璃，我想听你解释。”
他直视着我，这样坦荡、从容，仿佛他理应为她讨一份公道。
可我凭什么要给？
“我是故意的。”
我同样直视他，分毫不让。
对峙中大厅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到我们三人身上。
贺承泽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我锋利的一面，莫名有些不安。
片刻后，他勉强笑笑，自顾自地说：“没关系。”
接着让人把黄婉莹带走。
她离开前，迅速凑近我低声道：“顾璃，你猜等会儿阿泽是带你走，还是带我走？”
我看着她脸上洋洋得意的笑容，心里却再无波澜。
我知道，贺承泽要带她走。
没关系，我的结局，由我自己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