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天真的小脸上蒙上阴翳。
我联想到自己为了少被人盯住，明面上破产，散尽家产。
可还是有很多，很多，很多道馋涎的目光。
“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吧。”
“不过也没关系，会一天一天渐渐好起来的。”
我拿我自己给女儿举例子。
“就比如说请动别人，救你出来。
还好我们家有足够筹码，不然就妈妈这个脑袋，只能事后给你殉葬了。”
“不只是我，外公外婆，也是爱你的。”
“等你以后长大了，会有更多人爱你。
所以不必纠结于现在，谁不喜欢。”
一个月后，风声渐息。
女儿转学去了一个部队里的小学，继续修她的课程。
我则被蒙上布，绕了好多个胡同才晕眩着停下来。
“到了。”
“厉女士，请你配合我们攻破她的心防。”
一迷彩服小哥，板正着脸道。
我微了然。
也罢，看在我女儿以后一帆风顺的份上，就诈她一诈吧。
“为什么？”
周明成的嗓音，仔细一看他的脸却有些阴柔，不知受了什么影响，还没到两个月他就跟去了趟泰国一样。
我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坐在对面桌。
“什么？”
他，不、应该说是她。
手抓着杯子恶狠狠地砸过来。
我无动于衷。
“嗯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
她见我轻巧避开，歇斯底里地大声吼：“你是我妈，周明成是我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厉家一辈子享不完福的真千金！！”
我“哼哧”一嗤笑。
“装什么癔症？
我看你是天天想继承我家的财产，想疯了吧。”
我上下扫量，挪开眼，“抑或你那肮脏的灵魂，我都不感兴趣。”
周小草惊疑不定地盯着我。
“难道扇动我命运轨迹的不是你，你没有重生？”
“那我怎么可能混得那么惨？！”
“到底是谁？
该死！
害得我那么惨……”我叩叩叩，无聊着敲桌子。
眼见上辈子死于这么一个蠢货，心想可能时也，命也，运也。
她重生在盘局已定时。
还不如不重生呢。
有上一世的风光对比，此刻的她肯定生不如死吧。
更别说，还有个黑暗中无法确定的敌人。
“叩叩叩”规律响动，“不，不对！
你这敲的，换、换命？！”
我倏尔抬起手，端着茶喝。
视线落在她已经看不出一丝竖瞳的眸子上。
神秘一笑。
“你在说什么呢？
说了是无稽之谈吗。”
她牙齿打着颤，竟不敢同我对视。
“你，你是人是鬼？
我什么都没对不起你啊，你千万别乱造杀孽！”
一股子腥臊味飘出来。
居然吓尿了。
我诡谲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可怕的尖叫声传出，我悠然离开，身后是磕得头破血流，仍在喊着“对不起，我有错，求求你原谅我”的前夫。
其实这世间哪里有鬼？
人心里都是鬼。
呃，除了我那傻白甜女儿。
当时她真以为自己在车祸现场呢，吓得都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