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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前文+后续

唐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安玖带着俩孩子来到大柱家门口的时候,正巧包氏开了门出来倒洗衣水。她的目光从程安玖娇嫩的脸颊上滑过时,开始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她跟程安玖同岁啊,今年都是十九岁,也都是生了俩孩子的人,可程安玖依然娇艳得跟朵尚未被采拮的花儿似的,而自己,打生了大柱和二柱后,身形就完全走样了,膀大腰圆,一个人可以顶程安玖俩,特别是那张脸,看上去生生比人家老了十岁。“……瞧人家穿衣你也穿衣,人家玖娘小细胳膊小细腰的,穿啥都好看,你看看你,整一个像身上套个麻布袋似的,看着就够够的!”丈夫赵竟此前拿程安玖跟自己对比的刻薄的话又荡漾在包氏耳际。包氏心头暗恨程安玖这幅狐媚样子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像刀子似的锐利起来。程安玖不知...

主角:程安玖范霖   更新:2025-05-15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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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安玖范霖的其他类型小说《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唐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安玖带着俩孩子来到大柱家门口的时候,正巧包氏开了门出来倒洗衣水。她的目光从程安玖娇嫩的脸颊上滑过时,开始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她跟程安玖同岁啊,今年都是十九岁,也都是生了俩孩子的人,可程安玖依然娇艳得跟朵尚未被采拮的花儿似的,而自己,打生了大柱和二柱后,身形就完全走样了,膀大腰圆,一个人可以顶程安玖俩,特别是那张脸,看上去生生比人家老了十岁。“……瞧人家穿衣你也穿衣,人家玖娘小细胳膊小细腰的,穿啥都好看,你看看你,整一个像身上套个麻布袋似的,看着就够够的!”丈夫赵竟此前拿程安玖跟自己对比的刻薄的话又荡漾在包氏耳际。包氏心头暗恨程安玖这幅狐媚样子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像刀子似的锐利起来。程安玖不知...

《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程安玖带着俩孩子来到大柱家门口的时候,正巧包氏开了门出来倒洗衣水。

她的目光从程安玖娇嫩的脸颊上滑过时,开始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嫉妒。

她跟程安玖同岁啊,今年都是十九岁,也都是生了俩孩子的人,可程安玖依然娇艳得跟朵尚未被采拮的花儿似的,而自己,打生了大柱和二柱后,身形就完全走样了,膀大腰圆,一个人可以顶程安玖俩,特别是那张脸,看上去生生比人家老了十岁。

“……瞧人家穿衣你也穿衣,人家玖娘小细胳膊小细腰的,穿啥都好看,你看看你,整一个像身上套个麻布袋似的,看着就够够的!”丈夫赵竟此前拿程安玖跟自己对比的刻薄的话又荡漾在包氏耳际。

包氏心头暗恨程安玖这幅狐媚样子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看着她的眼神像刀子似的锐利起来。

程安玖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躺枪,寻思着她还没开口质问呢,就被包氏如此敌意的瞪视,登时觉得莫名其妙,气焰也升腾了起来。

看来这个包氏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啊!

程安玖就不明白了,自己跟村里的人都是点头之交,关系好来往密切的也就冯勇他们几个,什么时候招惹过别人了?

“包氏我问你,今日可曾当着我文哥儿武哥儿的面儿骂他们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程安玖开口喝问道。

她发怒的时候气场凛冽,那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睛仿佛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要将人射个对穿,看得包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适才还咄咄的嘴脸当即就萎了下去。

包氏心虚的缩了缩肩膀,嘴上却不肯认输,犟着头皮假装硬气的回道:“是我说的咋的?难道我说错了,你自己不要脸未婚先孕,生下来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难道不是有娘生没爹养么?这是赤裸裸的事实,你敢做,难道还怕人说不成?”

文哥儿是个早慧的,听完包氏的话当即就流下了泪来。

以前他看三牛还有其他同龄人都有爹娘,他和武哥儿也会追着赵妈妈和程安玖问自己的爹爹是谁,为何从来没有看到他。可赵妈妈和娘从来都不肯告诉他们,更对爹爹这个话题讳莫忌深,渐渐的,他和武哥儿也就不再问了,现在听大柱娘如此奚落母亲,文哥儿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他和武哥儿也是有爹爹的,只是爹爹不要娘和他们了,所以,他们才敢这样欺负娘,骂他和武哥儿是野种……

程安玖上前一步,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包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未婚先孕怎么了?我俩儿子有娘生有娘养,碍着你们谁了?要你个嘴贱的管我家闲事儿,我告诉你包氏,你要再敢犯贱大放厥词地伤害我家文哥儿武哥儿,下次可就不是甩一巴掌那么简单!”程安玖女汉子的气场全开,那一巴掌直接就把包氏给甩懵了。

包氏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愣了两息,待反应过来后,也觉得没脸,当即就撒起泼来,大喊了一声:“程安玖,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人张牙舞爪地朝程安玖扑去。

武哥儿吓了抱紧了娘亲的手,惊道:“娘……”

程安玖捏了捏俩儿子的小手,示意他们不要怕,待包氏欺过来的时候,抬脚一踹,踢中了她软绵绵的大肚腩,一脚让她坐了回去。

范霖和周舟俩飞奔到包氏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程安玖抬脚踢人的那一幕,一时惊呆了。

包氏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邻里街坊听到了她那尖锐刺耳的哭声,纷纷开门出来看热闹。

范霖和周舟相视了一眼,这才走上前去。

包氏认得范霖和周舟,知道他们跟程安玖一样,都是在州府衙门当捕快的,便嚎叫道:“大家快来看呐,没有王法了,捕快程安玖仗着身份上门打人啦,欺人太甚啊……”

范霖嘴角一抽,这包氏的模样还真是恶心人啊,明明是她理亏在前,这会儿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了。

“范捕快,周捕快,你们来得正好,我要告程安玖,告她仗着身份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仅打了小妇人一个耳光,还踢了我肚子一脚,我这还有一大家子要照顾呢,孩子们都还小,万一要出被她打出个好歹,我可怜的大柱二柱该怎么办?我要她赔我汤药费!”包氏伸出手来怒指着程安玖控诉。

程安玖气笑了。

这还讹上汤药费了……

“在场的有谁看到我打人了?”程安玖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而后转身,看着刚刚出门来看热闹的人们,问道:“你们谁看到了吗?”

看热闹的都知道程安玖和范霖几个是州府衙门的捕快,就连镇上的镇长,平日里都待他们几个客客气气的,谁敢为了包氏强出这个头去指证程安玖呢?

再说那个包氏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与街坊邻里的关系也不算特别融洽,而且他们刚刚都在家里吃晚饭,是听到了包氏那刺耳的哭声,才纷纷出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看到程安玖打人的过程,也不算亲眼目睹,怎么敢为包氏作这个证?

大家都缩着脑袋不说话。

包氏见状,就急眼了,连忙抓住范霖的手道:“范捕快,您和周捕快刚刚可是瞧见的,您二位得为小妇人做主啊!”

范霖一把甩开了包氏的手,一脸嫌恶的皱皱眉头说道:“谁打你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包氏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转头又祈求的看着周舟。

周舟仰头望天,“我也什么都看不到!”

包氏一噎,而后委屈的瘪瘪嘴,哇一声又拍着大腿嚎起来。

程安玖冷哼一声,拉着文哥儿和武哥儿的小手,低头道:“咱们回家吧,娘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给文哥儿武哥儿庆贺生辰呢,吃完饭还有新衣服哦!”

文哥儿和武哥儿破涕为笑,点点头,高高兴兴的跟着母亲回家了!


“咱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是,先确认死者的身份。本案两名死者,关在笼子里的那个,身份地位应该是非富即贵,我对这个人有个初步的怀疑对象,但具体是与不是,还得进一步验证。”程安玖微一沉吟后说道:“这样吧,我们分成几路调查,冯勇你明日上宋府,向宋夫人了解下宋大业当日出门时的穿戴。范霖你和周舟二人明日带着女疑凶的画像,前往县里的几个青楼,好好查一查是否有这个人。”

冯勇几个毫无异议,点头应下来了。

倒是秦捕头有些好整以暇的看了程安玖一眼。

因为平素这些安排工作,都是他来指挥的,此时此刻看程安玖如此严肃淡定的代替自己安排调查方向,他觉得好似有些不认识她一般,但潜意识里,又觉得她的头脑清晰,思绪严谨,安排得甚好。

“至于另一名死者,这得秦捕头您亲自出面去查了!”程安玖想了想,转头对秦捕头道。

秦捕头心里有些吃惊,只是面上却不显波澜,沉声问道:“阿玖你掌握了什么线索么?”

“是,从死者的衣着上看,他的出身非常贫困,应该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还有,我在死者的身上找到一个荷包,上面绣着许莲莲这个姓名。”程安玖说道。

“许莲莲?”秦捕头皱眉,这是个女子的名字吧?

“是,荷包死者是贴身放着的,许莲莲应该是死者亲密爱人的身份。”程安玖看着秦捕头,顿了顿续道:“根据容彻所推测的死亡时间,这名死者应该已经死了快十四五天了,这么多天不见踪影,这个许莲莲多半会着急,她应该会向当地的衙门报案。州府衙门对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子,估计没有胆量去,也有些遥远,所以,秦捕头你所要查的,是高淳县内以及周边的城镇衙所,看看哪个地方曾经接到过许莲莲报过的人口失踪案。”

秦捕头明了的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找到了这个许莲莲,也就清楚了这个死者的真实身份了!”

“是!”程安玖颔首。

“阿玖,好啊,你这脑袋真是越发灵光了。”秦捕头呵呵笑道。

程安玖嘴角抽了抽。

这算是称赞么?

安排工作下达之后,容彻已经吃饱了,正迈步往这儿走来。

刚刚这边的动静以及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她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机敏,是容彻此前未曾看到过的。

以前的程安玖无疑也是个敬业的,她热爱捕快这个职业,将除暴安良当成己任,但她举手投足间的魅力和从容自若的气度,从未如此刻表现出来的这般瞩目。

容彻深信,她是不同的!

“玖娘,你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熬夜。”容彻面色平静,但声音里带着关切。

“是啊阿玖,你这都忙一整天了,要不让阿彻先送你回城吧!”范霖开口说道。

秦捕头也站起来,表示赞同:“案子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清楚的,明日的调查安排都落实好了,你和阿彻先回衙门吧,顺带将案情向高府尹陈述清楚,我们几个今晚就先在这祠堂里凑合着,也省得明日里来回奔波了。”

程安玖本想留下来的,可架不住大家七嘴八舌的劝告,再加上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那两个小包子抱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请求自己早些回家时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升起了浓浓的愧疚和惦念,当即就答应了。

至于容彻,作为一名仵作,尸检完成后,他的工作也就跟着结束了,接下来查案的事情,是捕快们的责任,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了。

因回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程安玖这次没有逞强,接受了容彻的好意,与他共坐一车。

上车后,二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困意便袭上了程安玖的心头。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叠着放在矮几上,头枕着双臂,蜷缩着身子含糊道:“到了再喊我,我倦了,先眯一会儿!”

“嗯,你安心睡吧!”容彻说道。

马车摇摇晃换,跑的并不是很快,且白虎的驾车技术非常好,一路上都没见多少颠簸。

程安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的地方,是太平间。

她一脸震惊的站在那扇冰冷的金属门外,几乎不敢置信。

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抿紧了下唇,脸上满是悲伤和惋惜。

她在想,他若没有来与自己相亲,大概就不会被黑道的人趁机在路上害了吧?

尽管自己还不曾见过他,与他也并没有感情,但是,白法医在业界的声名极高,是个技术非常精湛的不可多得的人才。程安玖对他遭受的意外感到非常的难过和痛心。

她的眼眸里漾满了泪水,推开太平间的门,走了进去。

程安玖原本以为,像白法医这么有权威的人,估计是个老头子。那时候局长有意撮合他们俩的时候,她甚至连对方的年龄和婚恋史都没有过问。

她那时候只是想着,两个人凑合着过日子就行了,白法医可以爱他的尸体,而自己也可以继续热爱自己的刑警事业,这很好!所以,程安玖只知道白法医是A省省厅调任过来的,压根儿就不知道,原来,他竟是这般的年轻。

他有着白净俊朗的外貌,乌黑而柔软的短发,安安静静的躺在停尸台上,就像是睡着了那般安详……

程安玖捂着嘴,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那般坠落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走得不安的,我一定会亲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你一个公道!”她咬紧了牙,擦干泪水,看着停尸台上的尸体,坚定的说道。

一声声低低的呜咽钻进了容彻的耳膜,他打了一个激灵,原本漫上心头的困倦随之烟消云散。

容彻倾身上前,低声唤了声:“玖娘……”

程安玖依然沉浸在梦境里,没有应答他。

容彻知道她这是做梦了,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背,而后程安玖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紧绷着的身子,也在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下放松下来。

“还有多久才到?”容彻回头低声问白虎。

“公子,至少还得半个时辰!”白虎隔着车厢门回道。

容彻嗯了一声,在车厢内扫视了一圈后,挪着身子来到窗边,将挂在窗沿上方的隔日幕帘扯下来,轻轻盖到程安玖身上。

他想,下次出门,应该备个毯子放在车厢里。


容彻微微一笑,用他那双沉沉湛湛的黑眸望着程安玖,嗓音缓而沉,就像是钢琴尾音的连弹:“玖娘,我是来给文哥儿武哥儿送生辰礼物的!”

他说完,伸手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木制的小匣子,递给程安玖,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益智棋,送给俩孩子玩!”

程安玖的目光落在小匣子上,微垂的眼睑挡住了她眸底的流光潋滟,惊喜道:“你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吧?”

容彻眉目分明的俊脸漾开了无声的笑意,低低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我代文哥儿武哥儿谢谢容叔叔了!”程安玖抬起头来,看着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容彻有瞬间的恍惚,他这才注意到,程安玖今日的穿着似与往日有所不同。

与平日里的干练清爽相比,此刻她穿着淡紫色的妆花褙子,白色的百褶澜裙,三千青丝不再是简单地梳成一条马尾,而是盘成一个低矮的蝶髻,打扮得就像个邻家女孩。

然而简单的装束却难掩她的娉婷俏丽,特别是此刻自己手中提着的绢纱灯笼,映得她的脸,橙红一片,清黑澄亮的眸底,好似含着湛湛水光。

很美!

“我原想着你今日应该会过来一起用膳的,还是赵妈妈跟我说,你家来了客人。”程安玖说道。

容彻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来了客人。”

“你怎么感觉一点儿也不高兴啊?”程安玖见状,颇觉得好笑。

“来的是你不想看到的、不想接触的人,玖娘你会觉得高兴么?”容彻看她一眼反问一句。

程安玖有些意外,而后她又觉得,容彻太实诚了,什么话都跟人说,好在她不是什么长舌妇,也不认识容彻家的客人,不然这话要是传到那客人耳朵里,不是徒惹双方尴尬么?

“怎么说,来者都是客……”程安玖低声劝道。

容彻点点头,还是一副平稳淡定的表情,说道:“晚了,你进去吧!”

程安玖能看出来,容彻并不想在客人这个问题上多谈,便从善如流的应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我看着你进去!”容彻退下门前的石阶,沉隽的目光凝视着程安玖。

程安玖噗嗤一笑,应了一声好吧,拿着小匣子,转身进门。

“明天见!”容彻看着缓缓闭上的木门,低声呢喃一句,这才提着灯笼,循着来时的路,悠然踱步。

翌日程安玖如常上衙。

然而她甫一进门,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程安玖抓住一个行色匆匆的捕快问道。

捕快张桂看了她一眼,沉沉地吐了一口气,道:“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报案,北街塔楼上死了一个女人,下身赤裸,应该是被人奸杀的。容公子和秦捕头已经带人过去现场,某奉大人之命,带几个兄弟过去塔楼封锁出入口。”

程安玖神色一凛,放开手,说道:“走,带我一起去!”

一行人很快就出发赶往现场,让程安玖感到意外的是,案发现场并非城郊僻静处,而是在城中,且北街的塔楼,是一处比较有标识性的建筑,比周边的屋舍商铺都要高许多,凶手选择在这个地方行凶,究竟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

走近塔楼的时候,程安玖便看到塔楼周边围着一圈密集的人墙,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熙熙攘攘的,议论纷纷,都是关于案件的猜测。

为首带路的张桂手持衙门的令牌,高声喊道:“衙门办差,闲杂人等退避……”

张桂的声音洪亮,震耳欲聋,堪比现代的扩音效应。

而后,人群里自觉让开一条路,程安玖一行人得以顺利通过。

塔楼下有十几个穿公服的衙差守着,张桂与他们打了照面,取出来一捆白色的丝线,准备将塔楼的四个出入口封锁起来。

程安玖直接蹬上了的石阶,上了塔楼楼顶。

秦捕头和冯勇三个都在,实际上他们也只是比程安玖早到那么片刻。

容彻一袭白衣翩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笔直的树。

他只简单地看了一眼尸体,就让白虎取出来裹尸布,盖在了尸体身上。

“怎么回事儿?”程安玖抿着嘴问道。

“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容彻对秦捕头说完,转身看走过来的程安玖,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刚进衙门就听说出了案子,我能不来看看么?”程安玖吐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地上的被白色裹尸布盖住的尸体,问道:“张桂刚刚说,死者是个女子,这案子是奸杀案?”

“是女子,初步判断,应该是奸杀案!”容彻点头应道。

秦捕头也四下里寻看了一番,而后走回来,拧着眉头道:“阿彻你的判断不错,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某刚刚让冯勇几个也仔细勘察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

“嗯,尸体我让人先运回停尸庄,具体的尸检结果,晚些我亲自给大人送过去!”容彻说道。

秦捕头也知道这里验尸并不方便,且目前他还有紧要的事情去办,一是确认死者的身份,还有就是寻找案发的第一现场,追捕凶手。

“好,那咱们就分头行事!”秦捕头道。

这次的调查方向是秦昊安排的,考虑到程安玖是个女子,而凶手又是如此变态的奸杀犯,秦捕头便没有让她直接参与追捕行动。

而程安玖也并没有强行要求,她觉得凶手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受害者奸杀后抛尸于塔楼楼顶的这个行为,可以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也说明了他很自信,认为衙门不会那么轻易地抓捕到他。

程安玖查案向来并不盲目,在线索不充足的情况下,尸检以及凶手行凶时的犯罪心理特征,是她抽丝剥茧、分析案情的首要功课!

很快便有几名衙差上塔楼,将受害者的尸体抬了下去。

冯勇几个也跟着秦捕头风风火火地下了楼。

容彻不紧不慢地脱下了及肘鹿皮手套,交给白虎收起来,抬眸的瞬间便听程安玖说道:“我跟你去停尸庄!”

“好!”容彻不假思索的应道。


回去的路上,程安玖雇了辆顺路的驴车,送到村口的小路边上,花了两文钱。

当晚,赵妈妈和面,程安玖调馅,两个小包子参与制作,热闹闹的包起了饺子。

看着两个孩子像过年似的兴奋,赵妈妈眼底酸酸的……

要是当年孩子的父亲没有食言,或许他们的娘亲也不会懊恼悔恨成那样,在生两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撒手人寰……

孩子能在正常的家庭里成长,也不至于拖累了玖娘。

哎,说到底,都是造化弄人啊……

想到此刻的欢乐,赵妈妈不想坏了兴致,便将心头的那点儿伤感掩了下去。

家长里短养包子的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飞快的过去,转眼便到了月底。

这期间,徐大叔来给程安玖针灸了八次,看程安玖精气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嘱咐她不要过分劳累,至于记忆,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赵妈妈心里着急,可徐大叔已经尽力,自己也不能再强求什么。

小猪崽满月的这天,张猎户一早就过来了,还给程安玖他们带来了一盆子新鲜的猪下水。

赵妈妈客气的道了谢,领着张猎户去后院猪圈看即将出笼的小猪崽。

有赵妈妈的悉心养护,这十三只小猪崽白白胖胖的,长得极好,张猎户一看就满意的不行,这可是今年他收到了的一批最好的猪苗子了。

价格张猎户给的,果真比赵妈妈自己在市场上了解过的要高出许多,在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交易很快就达成了。

十三只猪崽,以一只二十贯算,统共是二百六十贯。

赵妈妈接过了张猎户递上来的用红色丝绳扎在一起的沉甸甸的银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半年多来的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帮着张猎户将小猪崽赶上马车,赵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

晚饭有张猎户送来的猪下水,伙食倒是可以大大的改善一番了。

程安玖没动手收拾过这些,不过做倒是做过的,于是,等赵妈妈将猪下水收拾干净后,当晚便由程安玖掌勺下厨。

饭菜快要出锅的时候,范霖一行人来了,随同他们一起的,还有近一月未见面的容彻。

赵妈妈虽然不喜欢容彻亲近程安玖,可他跟着范霖他们一起来,赵妈妈也不好冷漠以待,只好招呼着四个人进院子,摆上碗筷,留下他们一起用膳。

范霖他们都是跟程安玖称兄道弟的好朋友,自然不会跟赵妈妈客气,当即坐下来,撸起袖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与他们的迫不及待形成鲜明对比的,那就是一贯温润清雅的容彻了。

一月未见,他似乎瘦了一些,只是容色还是那般的清朗俊逸,精神醒目。

程安玖招呼着他入座,笑着问道:“刚回来吗?”

容彻点了点头,微笑道:“下午刚到。”

“事情都忙完了吧?”程安玖将碗筷递给他,随口问了一句。

容彻正要回答,一向嘴快的范霖抢先回道:“阿彻做事,阿玖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他哪里会回来?”

冯勇嘴里嚼着肉,闻声抬头看了容彻一眼,笑着附和道是。

周舟想到容彻那一手神乎其神的尸检技术,本想开口问问具体情况,但考虑到饭桌上还有赵妈妈和两个小娃娃,便生生忍住了,只说道:“盂县县令给府尹大人的信,可把阿彻你夸得跟神似的,他说要是没有阿彻你,那案子要破,还真是不容易呢!”

程安玖闻言便深看了容彻一眼。

好似心灵感应一般,容彻也看了过去,二人的目光便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在一起。

程安玖从容彻乌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柔软的笑,只是他的面色,却又是那样的平静又冷静。

程安玖回以一笑,招呼众人吃饭。

“我的伤已经完全无碍了,虽然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对查案这些并无大的影响,明日,我便回衙门上工!”程安玖在饭桌上宣布道。

赵妈妈这次没有阻拦着,她深知玖娘的脾性,这一次能安安心心地留在家里休整一个月,对她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倒是容彻颇为关心的问道:“你确定自己可以么?”

“当然,拼命玖娘可不是泥捏的!”程安玖笑着说道。

冯勇和周舟他们几个也笑了起来,说实话,他们四个里面在衙门那就一体的,少了一个程安玖,他们总感觉缺失了什么。此刻听程安玖自己提出来,且看她的精气神确实是不错的,便也没有劝着拦着。

“那明日我来接你!”容彻抬头看着程安玖说道。

程安玖不假思索的应声道好,倒是赵妈妈听到这话,少不得又看了容彻一眼。

翌日清晨,程安玖早早就起炕洗漱,三千青丝高高的梳起,用发带固定,在脑后垂下一条如缎的马尾。

将那套湛蓝色的捕快公服穿上之后,程安玖在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着这身与现代警服一样,能给予她崇高使命感的服饰,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打开房门出来后,程安玖弯腰抱住两个在廊下等着她的小包子。

“娘,您一定要小心!”文哥儿紧紧搂着母亲的脖子,脆声嘱咐道。

武哥儿比文哥儿要更依赖程安玖,他几乎整个身体都挂在母亲的身上,声音带着弱弱的哭腔,撒娇道:“娘,您要早点儿回来……”

程安玖心底软成了一滩水。

从前她都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一颗心都扑在警队上,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竟也有了牵念。

这一世,她的两个儿子,便是她此生无法磨灭的牵念!

程安玖搂紧了俩儿子,点头道:“娘会早点儿回来的,你们在家要乖哦,不能惹赵妈妈生气,知道吗?”

“知道了!”文哥儿和武哥儿异口同声道。

程安玖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便迈大步走出了院子。

大门外,停放着一辆古朴的马车。

程安玖看着一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车窗竹帘挑了起来,伸出来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容彻那轮廓深邃的侧颜。

“玖娘,上车!”他说道,声音亦如既往的温润低沉。

程安玖再一次觉得自己脑细胞好似有些不够用。

这容彻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就是一个仵作么?

怎么上衙还做马车去啊?搞得比当官的出行还有派头……

迟疑间,白虎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来,他挑开了车厢的幕帘,扬手道:“阿玖姑娘,请!”


大街上有人在卖糖葫芦,武哥儿眼馋的不行,小嘴儿吧嗒吧嗒着,手轻轻推了推文哥儿,小声道:“大哥,你看,有卖糖葫芦的,隔壁三牛上次跟他爹来东市就买过一串,他说那玩意儿可好吃了!”

文哥儿跟武哥儿是双胞胎兄弟,可谓心意相通,弟弟这么说的小心思,他哪能不知道。实际上他也嘴馋,不过这糖葫芦可不便宜,一文钱一串,怎能为了口舌之快,让娘花那个钱?

他瞪了武哥儿一眼,说道:“三牛说好吃你就觉得好吃了?我看不如山印子,等回去,咱们再去摘山印子吃,这个不吃也罢!”

兄弟俩的对话,程安玖早听到了,一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其实不算贵的,就是个零嘴儿,做家长的,要适当的满足一下孩子的欲望才行嘛。

她也不说话,径直就往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儿走去,将手里的鸡蛋篮子放地上,取了两文钱递给糖葫芦小哥,要了两串糖葫芦。

武哥儿简直激动得不要不要的,一把抱住程安玖,就差往地上打几个滚儿,以示他此刻激动难言的心情了。

文哥儿到底也是孩子,嘴咧得大大的,见娘已经把钱付了,就接过糖葫芦,软糯糯的跟自己娘亲道谢。

看着两个小孩子心满意足的笑,程安玖顿然油生一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澎湃的母爱在心腔里泛滥,眸底流泻出来的光泽,温润得几乎能沁出水来。

母子三人沿着东市长街往出口走,忽的,路的前方被重重人墙堵住,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声尖利而愤怒的骂声穿透人墙传出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了避免俩孩子被行人挤到,程安玖不敢带着孩子从人缝里穿行过去,领着文哥儿和武哥儿往长街边上的小道上走。

小道上也挤着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翘首望着人墙圈子,议论着什么。

程安玖原本没有八卦的心思,只想着等市令带着人过来疏散人流,好带着俩儿子回家。可不曾想,从身边路人的议论里,竟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原来出事的是个钱庄,来钱庄闹事大肆吵嚷的是他们辽东府排得上号的富太太---宋太太,也就是前不久说失踪不见了的宋大业的妻子------何氏。

早上不是听容彻说何氏去衙门撤消了报案了么?

案子突然撤销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宋大业没有失踪,已经回来了。可这会儿何氏上钱庄来闹,又是为了什么?

“这位大哥,宋太太是因何缘故来钱庄闹的?”程安玖实在是有些好奇,见边上俩男人聊的起劲儿,便多嘴问了一句。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从穿着打扮上看,便知道并非寻常平头百姓。

他转过头来,扫了程安玖一眼,见程安玖带着俩孩子,心想也就是一些爱八卦的无知妇孺,说说也无妨,便道:“宋大业数日前不是去了高淳县么?后来只有小厮回来,宋大业却不见踪影,宋太太以为他出了意外,便上衙门报了案,谁知道今日宋家竟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让宋太太不用找宋大业了,宋大业带着相好的走了,宋太太人老珠黄,他是早看不上了,便趁着这次去高淳县办事,带着外头的女人双宿双栖去了。宋太太看到信,当即就跳了起来,哭骂了一场后,就遣人去衙门撤消了案子,毕竟宋大业是带着外头的女人跑了,不是失踪了。”

程安玖点点头,心头却觉得那封匿名信来的有些奇怪。

在现代,她是刑警队的队长,对刑侦案件有着敏锐的触觉,潜意识里,她觉得匿名信的出现,有些不符合正常逻辑。

宋大业与在外的女人私奔了,走了便是了,负心汉一般都是郎心似铁,哪里还会有功夫担心正室为了自己日夜难安的?程安玖不是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案件,在她眼里,男人都一个德行,真正感情破裂了,哪里还会在意对方的感受和死活?

正疑惑间,那男人又接着说道:“在下跟宋大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这宋大业这个月跟在下还有一些生意账没结呢,这人走了,在下自然就得找宋太太解决了。没想到那宋大业真是个狠的,人走了,竟然还把钱庄上的钱都提走了,要不是宋太太出来查账,估计这事儿没那么快闹出来……”

程安玖到此可算是听明白了。

心里为宋太太这个可怜的女人感叹的同时,也对那个让宋大业甘愿背妻弃子,甘愿抛下全盘生意的女人感到好奇。

这里面究竟是否另有内情呢?

这问题冒出来后,程安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果真是几日不碰案子,就心痒难耐得厉害,什么都往阴谋论上想,真是敏感……

很快,东市的市令带着人过来了。

市令的职责,就是维护市场的治安和秩序,宋太太在东市的钱庄上大闹造成交通拥堵,市令出来调停解决,责无旁贷。

有市令出面,路况很快便恢复正常,程安玖等人流散开后,这才招呼着两个儿子准备回家。

大人们之间的八卦不足以引起两个小包子的热情,他们的专注力,更多的放在享受糖葫芦的美味上。

武哥儿把糖葫芦都吃完了,就连木棍子上的糖渣子,都舔了个干净,原本干净粉嫩的小脸,却成了花猫样儿,双颊黏着糖印子,模样滑稽极了。

文哥儿倒是人如其名,吃相斯文极了,糖葫芦还剩下两个,见母亲看过来,咧嘴一笑,把剩下的糖葫芦送到母亲嘴边,软软道:“娘,糖葫芦真的好吃,您也尝尝!”

程安玖哪里舍得分孩子的零嘴,摇头道:“娘以前吃过了,知道这个味儿,你自己吃!”

武哥儿吃完了自己的,巴巴地看着哥哥手里剩下的两个,笑嘻嘻道:“大哥,你吃不完吗?我帮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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