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隋怜君长珏的女频言情小说《看见后宫规则后,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喵丫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暗中,本已被钉死的鬼桑榆忽而坐起了身,冒着黑气想扑到床上,却被一道红光挡住。两者相冲的那一瞬,红光大涨,黑气尖叫着化成了虚无,床上的隋怜翻了个身,什么都没听见。天亮时,隋怜从香艳美梦中悠悠转醒,只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只是想到昨夜那场梦里的情景,她羞红了脸,满心惊恐。君长珏这个妖孽果然有毒,居然都跑到她的梦里来荼毒她了!桑榆打好了温水推门进来,一脸难为情:“奴婢昨夜不知怎么又睡过去了,都忘了伺候小主更衣洗漱,请小主恕罪。”隋怜朝桑榆的脖子处望去,瞧见那里完好无损并没有血窟窿,脸上露出笑容:“你白日受了惊,做的活计也重,这般劳心劳神,早睡些又有何妨?”见自家小主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安慰起了她,桑榆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主仆俩正说着话...
《看见后宫规则后,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黑暗中,本已被钉死的鬼桑榆忽而坐起了身,冒着黑气想扑到床上,却被一道红光挡住。
两者相冲的那一瞬,红光大涨,黑气尖叫着化成了虚无,床上的隋怜翻了个身,什么都没听见。
天亮时,隋怜从香艳美梦中悠悠转醒,只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只是想到昨夜那场梦里的情景,她羞红了脸,满心惊恐。
君长珏这个妖孽果然有毒,居然都跑到她的梦里来荼毒她了!
桑榆打好了温水推门进来,一脸难为情:
“奴婢昨夜不知怎么又睡过去了,都忘了伺候小主更衣洗漱,请小主恕罪。”
隋怜朝桑榆的脖子处望去,瞧见那里完好无损并没有血窟窿,脸上露出笑容:
“你白日受了惊,做的活计也重,这般劳心劳神,早睡些又有何妨?”
见自家小主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安慰起了她,桑榆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
主仆俩正说着话,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这一大早的,谁会来?”
桑榆正纳闷着,房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一个容长脸的年长女官大步走进来,对着坐在床上的隋怜皮笑肉不笑道:
“隋小主,有人状告你擅用巫术残害别的妃嫔,内务府前来搜查,请您回避。”
从她身后走出两名嬷嬷,把隋怜从床上搀扶了起来。
隋怜只穿着寝衣,但在女官的连声催促下,她们连更衣的时间都不给,就要带她去院子里。
院子里站了十来人,都是内务府的人。
隋怜抱住柱子不肯走,望着领头的女官大声道:
“这是我的卧房,我要在这儿看着你们搜查。”
女官不快地转过头:“怎么,隋小主这是怀疑本官会栽赃你吗?”
第八条规则,内务府前来搜查时,务必紧跟着领头的女官。
这就说明,这名女官一定会在没她看着的时候,偷偷做点什么不利于她的事。
但她没有去回答女官的质问,而是反问道:
“我就站在这里也妨碍不了姑姑搜查,姑姑又为何非要我出去呢?”
按照宫规,即使是内务府办案,在没有帝后下令的时候,也不能强行让嫔妃回避。
宫里尊卑分明,哪怕只是个末品答应,毕竟也是皇帝的女人,高低也是个小主。
女官的脸色难看,她用一双刻薄的三角眼盯着隋怜,忽然笑了笑:
“隋小主,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的口吻这般笃定,显然是已经把隋怜当成罪人了。
隋怜微沉着眼,平静地看着女官径自走向被她遮住的案几,一把掀开了上面盖着的枕巾。
枕巾之下的案几空空如也,并无一物。
女官的神色骤变。
“原本放在这里的东西呢?”她回过头,阴沉地问。
隋怜微笑道:“这里本来就没有东西。”
桑榆也跟着点头,这种时候,她当然是要帮着自家小主。
女官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不死心地蹲下身来,在案几下面翻找,又让人去翻看床底,进而把屋子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连破败的后院和那口枯井都没放过。
但除了被蚊子叮咬了好几个大包,她带来的人什么都没找到。
“姑姑,我当真冤枉,那个向你们告密的人是谁,她就是在污蔑我。”
女官一转身就看见隋怜那张可怜无辜的脸,内心的怒火烧得更旺。
那个让她来的人明明向她保证过,一定会在隋怜的疏影院里搜出巫蛊之物,现在她却是一无所获。
但就这样离去,便是她这个女官听信谗言,什么都没弄清就贸然来搜嫔妃的屋子。
若是隋怜再有侍寝的机会,这丫头定会给陛下吹枕边风,到时候陛下若是治她失职之罪,她这女官的职位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来都来了,她绝不能空手而归。
“这么看,隋小主真是清白无辜,是本官方才太冒昧,让你受惊了。”
女官忽然变了态度,“这后院阴冷,你们两个还不快扶着小主去前院坐一会儿,记得给小主沏茶压惊。”
隋怜一看到她满脸堆笑的样子,就猜到她不安好心,只是想把自己支走。
“姑姑不必客气,您还要搜哪里,我给您指路。”
看见隋怜紧跟着不肯离开,官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目光又沉了下来。
她背在身后的手,悄悄伸进了左边的衣袖。
衣袖里藏着一个巴掌大的柳木娃娃,柳木刻成的笑脸夸张扭曲,深凹下去的左右眼眶里各点着一枚黄豆大的血渍。
被女官一碰眉心,娃娃脸上血做的眼睛立刻乌溜溜地转了起来,然后它张开嘴,露出黑色的尖牙,在女官的指尖咬了一口。
鲜血顺着破了的皮流进娃娃的嘴里,娃娃恶毒地笑了起来。
隋怜听到又是君长珏找她,脸色比苦瓜还苦。
桑榆却很是激动,在边上劝道,“小主,您怎么还愁上了,能有在陛下身边露脸的机会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隋怜心道,你个傻丫头知道什么,每次见那不是人的妖孽皇帝,他都有新节目要给她表演。
君长珏演的节目虽然香艳,但一看就妖里妖气的还有点阴间气息,她怕看了折寿。
而且吧,她总觉得君长珏鬼鬼祟祟,整天抽风似的。
在她面前一会儿放荡露骨,骚得她人都快麻了。
一会儿又像个要守男德的赘婿人夫,只用后背对着她,不知道在那儿瞎矜持个什么。
还有他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那股碰一下就要颤三下的傲娇缠人劲儿,她都不想说。
隋怜磨蹭了一会儿,在门外老太监的再三催促下,总算踏出了门去。
院门外照旧停着一顶轿子。
只是这轿子看着似乎与昨日的不太一样。
颜色要暗沉了些,那轿帘上好像多了某种暗纹,隋怜凑近后多瞧了一眼。
可还没等她看清纹路,老太监已经一把掀开轿帘:“小主,请上轿,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隋怜朝他脸上看了看,老太监的神色如常,还是那副乍一看讨好谄媚,实则却不怀好意的鬼祟样子。
她并未急着坐上去,多问了一句,“公公,陛下还是在御花园等我吗?”
老太监点头:“没错。”
隋怜又顿了顿,“我想带上桑榆一起去。”
老太监蹙了下眉头,似是嫌她多事,“带上桑榆姑娘可以,只是这轿子窄小,就得麻烦桑榆姑娘与老奴一起步行了。”
也确实如他说,这小小的轿子根本坐不下两个人。
隋怜就让桑榆紧跟在窗外,等轿子抬起来后,她掀开轿帘和桑榆说着话,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里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情绪淡下了不少。
轿子也果然是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只是快到地方时,忽然吹来一阵大风,暗红色的轿帘卷了起来,刚好糊在了隋怜的脸上,遮挡住她的视线。
等这风终于止住了,隋怜才扯下了脸上的轿帘,却发现原本就站在窗外的桑榆不见了。
“桑榆,你在哪儿?”
她立即紧张起来,这么短的功夫,桑榆总不能一言不发就撇下她这个主子自己走了。
一定是刚才她被遮住眼睛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老太监的脸忽然凑到了窗边,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隋小主,桑榆姑娘在那儿呢。”
他咧着嘴伸出手,指向西边的一棵柳树。
隋怜顺着望去,果然瞧见桑榆站在树底下,面对树桩站着。
那确实是桑榆的背影,可是,桑榆为何要背对着她?
隋怜正想要招呼桑榆回来,老太监又开口道:
“小主别管桑榆姑娘了,还是先伺候陛下要紧呐!”
他的音调拉得又尖又长,像针一样扎进了隋怜的心神。
隋怜的身子颤了一下,不知怎么,脑袋就有些昏沉了起来,心里也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对,她得赶紧去找君长珏。
他是皇帝,这后宫最强大的存在,也是能给她一切的人。
找到君长珏,她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只是——她原本是在为什么发愁来着?
隋怜有些想不起来了,她颤巍巍地下了轿子,老太监搀扶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前走。
天色不知怎么就暗了下来,眼前一片阴沉沉的雾。
影影绰绰间,好似有无数人影在暗中看着她。
隋怜却感觉不到害怕,此时的她心里就只有一件事,去找君长珏!
忽然,老太监顿住了脚步。
“小主您看,陛下就在龙辇里等着您呢。”
隋怜缓缓抬起头,眼前的雾气似乎散开了些。
正前方当真停着天子龙辇,车身上的金漆蟠龙煌煌如生,龙嘴里吐着皎洁东珠,好像只要她一眨眼,这条龙就能活过来,朝她摇头摆尾。
但当她瞧见龙辇里的男人时,眼里便只剩这道身影,再无什么金龙明珠了。
君长珏上身胡乱披着单薄的寝衣,下边横着一双毫无衣物遮蔽的雪白大长腿,正用极其销魂的姿势斜躺在软垫之上,一双狐眼含笑带魅地朝隋怜瞥来。
“你怎么来得这般晚?朕都等不及了。”
只听这过分美貌的绝色妖孽语带不满地嗔怪着,右手捻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凌乱黑发,那浓密的黑发中似乎还混进了红豆般的艳色。
隋怜兀自凌乱了。
他这哪里是人间的皇帝,是祸乱幽冥的妖妃还差不多!
“来,到朕怀里来。”
君长珏轻轻一抬手,他本就半敞着的衣襟便又从肩头滑落了些许。
这一下可好,不该袒露的地方,全都露了出来。
见隋怜睁大了眼睛,他一脸无邪地用手掌覆上自己的身子肆意游走,还歪着头问她:
“隋答应,你还在等什么?”
老太监也在隋怜耳畔催促道:“小主,陛下招手让您上车呢,快去吧。”
然后,他直接伸手把隋怜往前一推。
隋怜的身子朝前倒去,额头差点磕在龙首的金边上,却被君长珏及时伸手托住。
他垂着头,朝她笑了笑:“真不小心,万一磕坏了你这张脸,朕该多心疼。”
伴随着他这个低头的动作,隋怜既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
她只觉得脑子里有一万只狂蜂在嗡嗡嗡地响,还有很多花蝴蝶飞来飞去迷了她的眼。
只听到君长珏低沉的笑声,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都被他抱进了怀里。
“陛下,婢妾——”
她红着脸,舌头都捋不直了。
因为她和君长珏实在挨得太近了,她虽然穿着衣服,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
不对。
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滚烫。
不止不烫,还有些发凉。
尤其是他抵着她指尖的胸膛,好像散发出一股阴森的冷意要往她的骨头里钻。
可明明之前那两次侍寝时,君长珏的身体还是热的。
隋怜忽然就清醒了一些,她大着胆子抬起头。
君长珏正在低头看她,他的容貌美艳精致,神情却僵硬有余。
越是细看,就越觉得就连他的眼梢眉角都比先前失色了不少,与其说是眉目如画,倒不如说真像是画上去的。
他的脸色也并非她记忆中气血丰盈白里透红的样子,苍白得有些渗人。
而且,他的狐狸尾巴呢?
隋怜心中一阵恶寒。
这个正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真的是君长珏吗?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面前的君长珏抬起她的下巴,那双只有形没有神的狐眸盯着她,眼底泛着一层阴冷死气。
“怜儿,你的姿色在后宫这么多美人里也算上等,可进宫半年之久,却一直只是个答应。”
“也正因如此,上至妃嫔下至奴才,无人把你放在眼里。”
“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答应,然后从青春年华熬到年老色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在后宫,一生憋屈寂寞?”
隋怜不想闭眼等死,她打算最后做点什么。
就算是垂死挣扎,也不能死得太轻易。
鬼使神差般,她像是着了魔似的,在她此生最怕的狐狸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狐狸没有闪躲,它睁大了血色的狐瞳,由着她亲吻。
少女柔软丰润的朱唇贴上狐狸皮毛的这一瞬,眼泪顺着隋怜的眼角流下。
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她还在死前亲了这世上最可怕的狐狸!
就在她以为狐狸马上要咬断她脖子的时候,她一直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
反而听见了一声轻轻的低笑,带着三分真心实意的餍足。
“你和她们不一样。”君长珏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隋怜死前的幻觉:“朕很喜欢你。”
但隋怜没有死。
等她从濒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时,她惊讶地发现本该压在她身上的君长珏,竟然是背对着她的姿势。
而她的头朝下,嘴唇正对着他从龙袍里伸出来的狐狸尾巴。
隋怜猝然仰起了头,那只血红的狐尾却逗弄似的翘了起来,缠上了她纤细的手腕。
难道刚才她看见的那些香艳又诡异的画面,都只是狐狸制造的幻象?
君长珏用后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笑得有几分邪气:“你把朕的尾巴弄脏了,拿什么赔朕?”
隋怜垂下眸,瞧见狐尾毛发上淡淡的唇脂印记,知道自己有惊无险地遵守了第一条规则。
但这个荒唐的夜晚还没有结束。
不知为何,隋怜明明跪坐着没有动,却有种自己又躺回到了龙床上的错觉。
她身下,锦被里人形的凸起像是虫茧一样蠕动。
母猫叫春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尖锐,渐渐从妩媚变得渗人。
隋怜有种错觉,她身下的御被仿佛在融化。
像是被火烤着的糖霜一样,在一口热锅里渐渐化开。
恍惚中,好像有一只死人般冰冷的手抓住了隋怜的身子,一个脸色青白的女人吊着一双用脂粉上了艳色的三白眼,扭过那细长的脖子,死死地盯着她。
猫叫变成了人言:“隋答应,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隋怜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重复默念:今夜的龙床上只有我一个女人。
那道声音却愈发凄厉:“皇帝不是人,他是妖孽,他会杀死所有侍寝的妃嫔,剥下我们的人皮,吸干我们的血肉!”
隋怜不理她,继续默念。
被子里的东西不肯放弃:“你以为你不理我就不会死吗?你错了,他今夜就会杀死你,像杀死我那样!要是不想死,你就掀开被子,我会帮你困住他,你可以逃走!”
女人的嚎叫刺耳至极,隋怜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真可怜,要不就帮帮她。
她说了,她也会回报我的。
毕竟,这个妖孽皇帝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隋怜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盖得很严实的御被上。
而本来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规则,却像是白烟一样飘散不见。
忽然,隋怜打了一个激灵。
她瞥见了缠在自己手腕上的血红狐尾。
“快掀开御被,快掀开啊!”御被里的东西在隋怜的头脑里厉声尖叫,充满怨毒和不甘。
隋怜的右手在颤抖,但她没有屈服。
比起这种丑陋怪物的话,她还是更相信规则。
在她念到第十二遍今夜的龙床上只有她这一个女人时,那道声音消失了,御被也不再动了。
红色狐尾又翘了起来,轻轻打了一下她。
隋怜的眼前恢复了清明,君长珏背对着她,有些不满地又问了一遍:“你弄脏了朕的尾巴,拿什么赔朕?”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隋怜生怕他希望听到的答案是她的命。
她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道:“婢妾可以帮陛下把尾巴洗干净。”
狐尾在空中翘了会儿,然后又落回了她的手腕。
隋怜挑眉,她感觉得到,这一下拍打的力度很微妙,君长珏这是答应了。
她让守在寝殿外的小太监打了一盆水,然后细心地给君长珏擦洗着。
自始至终,君长珏一直背对着她。
等到她把他尾巴上的那一点胭脂渍擦去了,他也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挑剔的语气道:“尾巴太湿了。”
隋怜拿起绸帕又要给他擦拭,他却不满地抖着尾巴,“那种帕子会把尾巴的毛弄乱。”
隋怜想不到他要干嘛,只好小声问:“那陛下想用什么办法弄干呢?”
背对着她的妖孽皇帝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理所当然的声音道:“你给朕吹干。”
隋怜没有办法,第三条规则说了,她要尽量满足皇帝的要求。
于是她轻轻抓着狐狸尾巴,放到了嘴边。
都说狐狸其实是很敏感的动物,她手里的这条狐狸尾巴的感知也非常灵敏,在她吹气时,它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上面油光锃亮的红色狐毛都竖了起来。
隋怜以为狐狸尾巴不舒服了,却见那尾巴抻长了些,看着就像一个人打完懒腰后,那种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的舒服。
她又以为吹一下就够了,可她一停下来,狐狸尾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打她的手背。
直到隋怜的手背微微发红,狐狸尾巴才消停了下来。
隋怜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瞪着他的背,等着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
君长珏却一改方才的放荡轻佻,语带矜持地说:“朕要歇息了,退下吧。”
隋怜很是意外。
她原以为这妖孽皇帝是个色中恶鬼,一定还要折腾她很久。
没想到,他竟然连正事都没做就放她走了。
这让隋怜忍不住怀疑,堂堂暴君,还是个妖怪,就这么好对付的吗?
就在她愣怔的这一刻,君长珏的身体巍然不动,脖子上的头颅却毫无预兆地扭动过来正对着她。
一张艳丽到雌雄莫辨的美人面,却露出狐狸盯上猎物时的神态。
君长珏眼里的红光幽幽闪烁:“怎么,你想留下?你可知道,后半夜的乾清宫会发生什么吗?”
镜面漾起了水一样的波澜,片刻后,镜子郁闷地开口:
“隋答应把她房里的镜子用黑布遮上了,阿灵出不去。”
君长珏蹙起了眉,“防得这么严实,她到底在背着朕做什么?”
昨夜偶然翻到隋答应的牌子召她来侍寝时,他就意外地察觉到,这个隋怜很特别。
要知道,狐尾是狐族的命门。
后宫这么多“女人”,其中不乏道行深厚的妖族,却没有一人能窥见他这处命门。
因为天生就有着魅惑众生的本事,狐族多为纵欲之辈,可君长珏这只妖力最强的狐帝外表浪荡,骨子里却清高孤绝。
在他看来,窥不见他命门者皆为无缘之辈。
既无缘,又如何做那最亲密的事?
若是只耽于肉体之欢,他与那些凡夫俗子还有何区别。
这么多时日,他以大雍皇帝的身份在乾清宫夜夜召来妃嫔侍寝,每一次都是用魅术迷惑她们,让她们独自在幻觉中醉生梦死。
偏偏他的魅术对隋怜无用,反被她窥见了命门。
但她脆弱的身体,还有体内灵力匮乏的魂魄,又都在向他表明,她只是个凡人。
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松掐死,如蝼蚁一般渺小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碰到他的名门?
而他的命门居然还留恋起了被她触碰的滋味,欲罢不能地想要日夜地缠着她?
就连他能勾魂摄魄的九天狐舞,都迷不了她的心智,倒是他自己被她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看着时,心底生出了古怪的,以前从未有过的羞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背后藏着高人,用了什么连他都不知晓的高明手段?
君长珏越想越觉得烦躁,待他再看向镜子时,镜子里的隋怜已经放下锄头进了屋子里。
她并不知有人在远处窥视,旁若无人地脱起了衣裳。
先是外衣,再是里衣,肚兜——
一件件扔在了床上。
君长珏愣怔着,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光滑雪白的背部。
直到镜中的少女缓缓转过身,他啪的一声把镜子打翻。
镜灵吃痛地大叫:“陛下轻点,阿灵要被你打碎了!”
君长珏根本就听不见它在叫嚷什么,他背过身,一张笑起来能颠倒众生的妖冶美人脸此时却面红耳赤。
龙袍底下,那条狐狸尾巴又不安分地伸了出来,像是没偷到腥儿的猫一样不满地晃荡。
......
虽然没被骨罐化成的黑水溅到,但隋怜还是有一种自己不干净了的感觉。
她一回房就把身上的衣服全换了,只是换衣服的时候,她隐约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看着她。
还以为是家里又闹鬼了,可等她手握花瓶碎裂的瓷片,大着胆子转过身时,却发现背后空空如也。
没有鬼脸,也没有奇怪的东西。
鬼桑榆好好躺在地上,半点没有诈尸的预兆。
就连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就算那镜子里有什么东西,也钻不出来才对。
所以,一定是她的错觉。
隋怜安慰自己,可千万别因为这里闹鬼就疑神疑鬼,做人还是要乐观一些。
她这都撞鬼了,不可能再遇见什么变态偷窥狂。
哪里会有人这么倒霉呢?
想归想,但她还是决定今晚先不睡了,打算睁着眼熬到天亮。
可她的脑袋一沾枕头,眼皮子就莫名沉重起来,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似醒非醒之间,隋怜隐约觉得有人站在枕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种感觉很奇怪,她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没有恶意,不会伤害她。
只是这道视线一直黏在隋怜的脸上,似是一簇滚烫的火苗,顺着她的脸皮一直烧到身下,燎得她浑身火热,在床上辗转反侧,朱唇轻启,嘴里泄出难耐的闷哼。
女官忍着痛,眼底却一阵得意。
接下来她只要用袖子碰一下隋怜,这娃娃就会自己跑到隋怜身上,钻进隋怜的衣服里藏起来。
然后她再让人去搜隋怜的身,这样所有人都会亲眼看见,隋怜为了躲过搜查把巫蛊娃娃藏在了自己身上。
她原本打算找不到骨罐,就把娃娃放到隋怜的枕头底下了事。
都是隋怜这贱人逼的,才害得她损了一滴心头血。
动用这种邪术,一滴心头血就能耗费她一年的精气。
待她给隋怜定了罪,一定要让这贱人血债血偿。
“隋小主,其实你生得很美。”
女官勾起唇角,紧挨着隋怜道,“就凭你这张脸,只要陛下翻过你一次牌子,就定会对你念念不忘。怕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升位分了,到时候还请多关照。”
“借姑姑吉言。”
见隋怜笑着道谢,像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女官心里更是不谢。
虽然难缠了些,到底还是个肤浅的蠢货,她这随口忽悠两句,隋怜就信了。
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
女官心怀不屑地抬起袖子,正要状若不经意地拂过隋怜的衣服,却不料原本走在她身边的隋怜忽然往后一退。
这一退让她猝不及防,就在她回过神要收手时,隋怜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女官试图抽回手,却被隋怜死抓着不放。
“大家快看,姑姑的袖子里藏了什么!”
听到隋怜惊恐的声音,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
女官衣袖里的巫蛊娃娃露出了头,那双人血化作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眼神里天真带着怨毒。
“这是什么东西?”
“我见过,这是用来咒人的巫蛊娃娃!”
“您身为内务府的女官却随身携带这等阴邪之物,这可是大罪!”
她平日里行事刻薄,手底下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受过她的罚,还被她用各种借口克扣月例,早就恨透了她。
眼下得了她的把柄,又怎么能放过她。
所以隋怜不过起了个头,她的手下们就像嗅到了肉香的饿狼,全都咬死了不放。
“这东西不是我的,是隋答应塞进来的,是她塞进来的啊!”
女官惊恐地狡辩,但没有人信她。
“刚才你们可都搜过了,我住的疏影院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和巫蛊邪术有关的东西,姑姑您就不要信口雌黄了。”隋怜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委屈地抹着眼泪。
“隋小主,今日真是让您受惊了。我们会向皇后娘娘和掌印公公禀明真相,给您一个交代。”
说罢,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般把女官拽走了。
女官在离开时还用怨毒不甘的眼神望着隋怜。
隋怜回以微笑。
栽赃陷害别人不成,还被揭穿毁在了自己人手里,心里一定很恨吧?
而且她一定是想得抓心挠肝也想不通,她好好藏在袖子里的秘密,怎么就会被发现。
可是隋怜才不打算告诉她,到底是为什么。
没办法,谁叫她活该呢。
回到卧房后,桑榆也跟了进来,苦恼道:
“小主,有件事奴婢觉得很奇怪。”
隋怜抬头看着她,“你说。”
桑榆皱着眉,憨厚的脸上洋溢着困惑:
“那个女官刚才搜这间卧房的时候,一上来就去看小主床边的案几,可她是怎么知道,小主在那里放过罐子?”
桑榆是个实心的奴婢。
虽然她不知道小主一直捅鼓的罐子里到底放了什么,小主又把罐子藏到了哪里,但既然小主都说了那里面不是邪物,那就不是。
她只是奇怪,为何内务府的人会知道这件事。
“还有啊,又是谁和内务府告状,说小主你擅用巫蛊之术?”
桑榆的眉头都快皱成麻花了,“小主自从进宫以来,向来与人为善,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甚至都不认识什么人。按理说,不该有人这么恨小主啊。”
“这个人之所以要嫁祸我,不是因为和我有仇。”
隋怜垂着眼,缓缓道,“她应该只是想找个背黑锅的替罪羊,而在这个后宫里,像我这样没家世又不得宠的软柿子,就是最好的目标。倒是安常在......”
安常在身上有很多疑点。
隋怜早就发现了,在隋答应的记忆中,但凡是和骨罐还有安常在相关的事,那些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就好像是有人为了隐瞒什么,故意掩盖着这一切不想让她看清。
隋怜的手指轻轻敲着梳妆台,低声道:
“桑榆,安常在虽然是我同一批进宫的秀女,但她是在一个月前忽然和我交好的对吧?”
“嗯,那天是小主您的生日,别人都不知道,只有安常在忽然登门来看您。”
桑榆先是笑着说,神色又忽然变得伤感,“安常在其实人很好,那之后她经常来疏影院看您,还给您送了不少东西。”
送了不少东西?
隋怜忽然问道:“我原本放在案几上的那些罐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桑榆惊讶地看着她,“小主不记得了吗?那些罐子都是常在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啊!”
隋怜沉下了眸光,所以并不是隋答应引诱安常在走上了邪路,反而是被安常在拉下了水。
既然这样,安常在又是怎么失踪的?
那些罐子确实封着很凶的东西,但安常在出事时,它们都还在隋答应这里。
若是要被邪物反噬,也该是隋答应先遭殃。
还是说......
她苦苦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到关键。
窗外忽然传来叫魂似的动静:
“隋小主,陛下又想您了,赶紧收拾收拾,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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