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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前夜,帝王跪求她别抛夫弃子沈凝谢云璋全文免费

君逸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她不能沉浸其中。七年光阴既已靡费,就该昂首向前,另寻出路,她让战英不要再回正阳宫,也少跟与沈歆玥有关的人接触,尽量避忌此事。安心等待谢云璋废后旨意,准备离宫。可宫中又岂会长久的安宁,战英没有出去沾惹沈歆玥身边的人,却在宫道上被她们抓住了为难。沈凝在蘅芜殿等着,过了午饭的时辰还没见战英回来,她踏出蘅芜殿去寻,在与青鸾殿隔的老远的宫道上看到了战英。她正被三四个宫女抓着按在地上,另有一个太监往她嘴里塞东西。太监动作粗暴,那黑黢黢的东西咯的战英满嘴是血不说,战英反抗着吐了他一身,随后便有个人上前,大力扇了她一耳光。“狗胆包天的贱人!竟敢违抗皇上的命令?来人,把这些都给我塞进她嘴里,让她咽下去!”“放肆!”沈凝高声怒喝。她疾步走到众人面前,...

主角:沈凝谢云璋   更新:2025-05-15 1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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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前夜,帝王跪求她别抛夫弃子沈凝谢云璋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可她不能沉浸其中。
七年光阴既已靡费,就该昂首向前,另寻出路,她让战英不要再回正阳宫,也少跟与沈歆玥有关的人接触,尽量避忌此事。
安心等待谢云璋废后旨意,准备离宫。
可宫中又岂会长久的安宁,战英没有出去沾惹沈歆玥身边的人,却在宫道上被她们抓住了为难。
沈凝在蘅芜殿等着,过了午饭的时辰还没见战英回来,她踏出蘅芜殿去寻,在与青鸾殿隔的老远的宫道上看到了战英。
她正被三四个宫女抓着按在地上,另有一个太监往她嘴里塞东西。
太监动作粗暴,那黑黢黢的东西咯的战英满嘴是血不说,战英反抗着吐了他一身,随后便有个人上前,大力扇了她一耳光。
“狗胆包天的贱人!竟敢违抗皇上的命令?来人,把这些都给我塞进她嘴里,让她咽下去!”
“放肆!”
沈凝高声怒喝。
她疾步走到众人面前,停止了闹剧,周围的宫婢都立刻跪下来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战英吐出了满嘴的脏东西,呜咽着看向沈凝。
沈凝一记冷眼扫过去,看向战英身边的几个宫婢。
她们不可能不认识她,可她已经怒斥出声,她们竟然还敢抓住战英不放,且不向她下跪行礼。
如此胆大包天!
一看便知是沈歆玥身边服侍的人。
“参见皇后娘娘。”
一道略显轻慢的声音响起。
沈凝向那人看去,十分熟悉的发现,她就是何嬷嬷。
沈歆玥的贴身嬷嬷,也是刚刚对战英动手的人。
她虽下跪,也对沈凝有礼,可眼神里却没有分毫敬意,且抓住战英的人都是她带着的,也就是听她吩咐。
显然都没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沈凝脸色沉冷,她没叫何嬷嬷起身,一眼扫向那几个抓住战英的婢女,“再不放开,本宫将你们全都送去掖庭受刑。”
几个宫婢浑身一颤,立刻惊的放开了手,跪下求饶。
“娘娘恕罪!”
“娘娘饶命!”
何嬷嬷眉头一皱,嗓音尖了起来,“皇后娘娘,您这是要违抗皇上的旨意吗?奴婢们可是奉皇上的命令,在宫中驱除邪祟,为二小姐祈福啊。”
“皇上何时下旨,要抓住本宫的婢女,为沈歆玥祈福,你倒是给本宫说清楚。”
沈凝抬手扶起了战英,冷声盘问着何嬷嬷。
何嬷嬷无惧无畏,“皇上昨日下的旨,二殿下和太医们皆是见证,奴婢可不敢假传圣意,而且皇上的意思,是娘娘身上的邪祟最多,格外要关注,战英是娘娘身边的婢女,自然最要避忌,奴婢们对她用的可是最好的东西呢!”
她眼神扫过地上那些黑黢黢的脏东西,沈凝也看了一眼。
这些确实是驱邪的好东西,艾叶和茱萸果,还有无患子和青葫芦,这些东西在佳节佩戴,有辟邪的好意头。
可这些哪里是能食用的?
误食多了都是要伤及性命的。
她们却抓住战英,强行令她吞下去这么多,若非她来的及时,战英好好一个人岂非要折损在她们手里了?
沈凝冷怒,“皇上下旨辟邪,可有说东西是要怎么用的?你们凭什么抓住本宫的人,要她吃下去?”
“皇后娘娘,皇上贵为天下之主,怎会计较如何使用?只要这些东西,能够驱邪保二小姐平安,怎么用不是用啊?皇上只要二小姐平安罢了!”
何嬷嬷看似是在解释,实则字字炫耀,谢云璋对她主子的爱护之情,远胜一切。
哪怕是沈凝这个皇后呢?
更何况沈歆玥透露的意思,不就是她克着她了吗?
所以这群人不敢动她,却抓住战英下手。
战英满脸泪痕,不是为自己,她为沈凝而委屈,“娘娘,她们欺人太甚了!”
欺负她,不就是想打沈凝的脸吗?
沈歆玥一个在宫中无名无分的和离妇,都能欺到沈凝堂堂皇后的头上了,她的嬷嬷,可以绑她,那沈歆玥若是对上沈凝呢?
岂非可以拿着这把脏东西,往沈凝嘴里塞了?
沈凝手掌轻颤,她一再避忌,沈歆玥身边的人,却如此得寸进尺。
她原想着在宫中待的时日不久,就不跟沈歆玥计较了。
可如今不计较是不行了。
沈凝让何嬷嬷和那四个婢女,自己抓起地上的东西,全部吃完,一颗都不许剩下。
四个婢女瑟瑟发抖,哭喊求饶。
何嬷嬷却瞪大了眼珠子,“娘娘如此不妥吧?奴婢还要好生回去服侍二小姐,二小姐身边可缺不得奴婢。”
“那本宫身边就能缺战英了?战英,塞回去。”
沈凝下令,战英便擦干满脸血泪,抓起地上的东西就往何嬷嬷嘴里塞。
何嬷嬷犟不过战英力气大,吃了一嘴苦涩的玩意儿,挣扎着说道:“皇后娘娘不顾皇上旨意,也不怕沈大人和夫人知道了寒心吗?二小姐可是她们的心肝肉,经不起您克她!”
何嬷嬷的话,又是插进沈凝心口的一把刀。
沈大人和夫人......
她和沈歆玥的父母,中书令沈廷峰和沈夫人甄池。
当年沈夫人怀有双生胎被视为不详,临产时胎大难产,几乎要了沈夫人半条命,才生下头胎沈凝,随后又很快生出沈歆玥。
沈凝出生时便不会哭,而沈歆玥却哭声嘹亮可喜。
沈夫人生沈凝的时候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但沈歆玥一出来,沈夫人便似回魂了一般,大出血也止住了,性命得保。
后来沈廷峰请来司天监查看,司天监测算不会哭的沈凝是孤煞命格,要远离亲族方可保沈夫人和一家平安。
沈凝刚出生几日便被送走了,留下沈歆玥,有她伴在沈夫人身边,沈夫人恢复的极快,沈廷峰的官运也畅通无阻。
是以两人虽一胎双生,沈凝却被视作不祥,自小没有养在父母膝下,还被他们憎恶厌弃。
若非被立为后,沈凝在沈氏族谱上落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何嬷嬷太知晓沈凝的痛处了,此刻抬出她们的父母,便是有意打击沈凝,让她别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便可以欺压她们。

蘅芜殿中,沈凝正在拆玉泉寺玄慈大师送来的信。
玄慈大师在信上提及,她离开之前观天象测算气候,预料夷陵会因多雨形成内涝与洪灾相连,危害百姓和房屋良田,他已提前告知州府官员,官府组织百姓撤离,有序保护房舍良田。
此次灾情因为她的预测得到缓解,并无百姓伤亡,房舍损毁程度也不高,州府官员都对他这个皇家寺庙主持倍加崇敬。
他特将此事告知皇后,致敬致谢,还询问是否要告知州府官员真相。
此事全是她的功劳。
沈凝提笔微顿,想了想,还是让玄慈大师勿要张扬此事。
这三年她在玉泉寺修行祈福,他老人家对她照拂颇多,他又是她师父的师弟,自己这一身本事,也都是师父倾囊相授,她已位至皇后,不必争这份功劳。
沈凝写完,让战英送回信去。
战英自然知晓他们书信来往的内容,她只是愈发崇敬沈凝,“娘娘精通天文地理,星象筹算,五行医术,此次更是替夷陵百姓挡了灾,可还是这样谦逊低调,不事张扬。”
沈凝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自小爱学这些,学出本事即可,又何必张扬。
更何况她是受万民供养的皇后,理应爱民。
只是她如今还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宫墙里,想编撰的书稿,想施行的计划,想施展的抱负,都被束缚着。
盼望着谢云璋早些把废后一事提上日程,她也能早些解脱了出去,做自己想做的,更有意义的事。
可事情偏偏这样奇怪,她已经搬到蘅芜殿七日了,谢云璋没有任何旨意来不说,勤政殿也没什么消息。
——
谢云璋父子,如今都在青鸾殿里待着。
他们陪着沈歆玥,她自从沈凝回来之后,便一直身子不适,太医日日照料,也不见好转。
谢锦奕急的一直趴在她床上,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
他喂一勺,沈歆玥喝下去,没多久便又吐了出来。
谢云璋看着沈歆玥吐的苍白的小脸,淡淡的看向跪着的太医们,“无用。”
太医们纷纷叩首请罪,“皇上恕罪,微臣们或许医术不精,可沈二小姐这病也来的蹊跷,皇后娘娘回宫之前,沈二小姐身体康健,未见如此重病啊。”
他似乎意有所指,也有些推脱。
谢云璋询问的眼神,看向床边的何嬷嬷,她是一直贴身服侍沈歆玥的人。
何嬷嬷支支吾吾的,又看沈歆玥。
沈歆玥面白如纸,却清冷美艳,她怒斥,“皇上和二殿下面前,不可胡说。”
“可是......小姐您都病成这样了,不让奴婢说,难道要等皇后娘娘克死您吗?”
何嬷嬷满脸焦灼。
谢锦奕一听这话便怒了,“放肆!我姨母才不会被克死!”
何嬷嬷连忙跪下磕头,“是,奴婢有罪!可奴婢也是自小服侍着二小姐的,她与皇后娘娘一胎双生,没有皇后娘娘在府里的时候,二小姐平安喜乐,从无病痛啊,如今皇后娘娘骤然回宫......娘娘回来前一日,二小姐便已开始胃口不佳了。”
“皇后娘娘为国祈福三年回宫,岂是你我能置喙的!”
沈歆玥责骂何嬷嬷,起身在谢云璋面前挺直脊背跪下,“皇上,何嬷嬷无心之失,却也冒犯了皇后娘娘,臣女愿意代替她受过,请皇上责罚。”
她楚楚可怜却傲骨铮铮。
谢锦奕心疼她连忙抱住她,“姨母,你快回床上躺着,别着凉了。”
“殿下心疼,是臣女的福气,可臣女万不敢不敬皇后娘娘。”
“我知道,母后也知道的,她不会怪姨母。”
谢锦奕一直扶着她,小小的身体拉不动沈歆玥,就抱着她替她暖身。
身为皇子,能享受他这般亲近的,只有沈歆玥。
连沈凝都没被他这样抱过。
谢云璋一直端坐着,看他们拉拉扯扯,始终不发一言,直到沈歆玥身子朝一边倒去,他才把她抱回了床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掖好被角,亲自端了药碗来喂她。
沈歆玥被体贴照顾着,神色也柔和了些,宛如新承雨露的青荷。
何嬷嬷见沈歆玥如此受帝王宠爱,便又重提了沈歆玥被沈凝克的病重一事。
谢云璋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太医,太医们也不敢乱说。
谢锦奕小脸皱成了一团,不解的站在谢云璋身边问他,“父皇,母后真的会克伤姨母吗?”
他不想姨母再病了。
他舍不得。
谢云璋素来不信这些说辞的,但当年司天监预言,沈凝命格孤煞凶极,可克国之厄运,他立沈凝为后,随后久旱无雨的南瞾,便下了一场大雨,随后一直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足见沈凝的确命格有异。
他淡淡道:“即日起,与皇后相关之人,不得靠近青鸾殿,宫中焚香驱邪,宫人皆为歆玥诵经祈福。”
“是,谢皇上垂怜。”
何嬷嬷连忙跪下谢恩。
沈歆玥眼底是对他的恋慕,以及被偏爱后大方坦然的微笑。
“臣女谢皇上恩典。”
谢云璋还有政务要处理,带着谢锦奕离开了。
他有旨意,宫中也很快奉旨施行,战英原本是来正阳宫取一些沈凝的旧物,上次忘带的,可就被一群宫婢纠缠着,用柳枝往她身上洒水。
她气的斥责了她们一通,盘问之下,才知道青鸾殿发生的事。
她好生气闷,回到沈凝面前诉说此事,几乎要气红了眼。
“娘娘,这还有天理吗?您贵为皇后,是长清门抬进皇宫的皇上发妻,一个和离妇却可以这般欺辱到您头上!
她还污蔑您克她?您若是真克她,她怎么还活着作妖没去死呢!”
战英愤愤不平,幸而蘅芜殿没有第三人,否则这话传出去,她怕是要脱一层皮。
沈凝握笔的手停下,听战英如此气愤,她又岂会不怒不怨?
可又有什么用呢?
谢云璋喜欢她。
她与谢云璋夫妻四年,育有谢锦奕三岁,都是君臣有别,可谢云璋一见沈歆玥,便如同她当初见了他一样,痴迷成瘾。
他不顾群臣反对,不顾世俗议论,一意孤行将刚和离归家的沈歆玥接入宫中,以照拂之名,行宠爱之实。
沈凝回想起这些,便会觉得喉咙里藏了刀,呼吸都牵扯着一股疼痛。

沈凝深吸了一口气,秉烛执笔,写下了一封自请废后离宫的手谕,拿出她握了七年却形同虚设的皇后金印,用力盖上。
金印落下的朱红,鲜艳刺目,让沈凝回想起七年前。
她对谢云璋一见钟情,自知无缘嫁他,却突然被钦天监的预言选中,入宫为后。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听话,为他献出一切价值,便能得他顾惜垂怜。
但这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七年如白驹过隙。
不堪一击。
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让战英把手谕送去勤政殿,务必交到谢云璋手上。
谢云璋拿到手谕的时候,眉眼浮起一抹倦色,本不想大晚上还要看沈凝送上来的奏报,可念及她这三年为国祈福,他还是打开了。
只不过他刚看到‘敬告吾皇’四个字,姜忠便匆匆来说,“皇上,沈二小姐似是有些不舒服,传了太医。”
谢云璋立刻放下手谕,快步往沈歆玥宫中去。
勤政殿每晚都是有宫人收拾的,谢云璋看过和没看过的奏章,都会分门别类的放好,宫人都知道谢云璋不重视沈凝,所以看到打开过的皇后手谕,以为谢云璋已经御览过了,便收拾了放到批示过的一边。
——
把手谕交上去之后,沈凝便趁夜开始收拾东西移宫。
正阳宫是皇后居所,若谢云璋同意废后,她便是要离开的,不如趁早收拾好东西,先移到远离谢云璋的蘅芜殿去。
蘅芜殿离宫门很近,若圣旨一下,她走出去只需一刻钟。
沈凝收拾好了东西,她自己的用物不多,正阳宫里放的最多的,是谢云璋父子的,从冠帽到腰带,配饰,鞋履,比沈凝的要多出三倍不止,还有谢云璋喜欢的书画,谢锦奕的玩具。
沈凝没有动谢云璋的,但她放不下谢锦奕,虽说他是皇嫡子,又深得谢云璋看重,日后必得尊位,可他终究会失去母后。
她拿了一些谢锦奕小时候穿过的衣物,还有一些玩具,想做个留念。
她刚把这些装进箱子,站起来便有些头晕目眩,身子朝一边倒去。
“皇后娘娘!”
战英立刻冲上来扶住她,探到沈凝的额头滚烫,她忙扶着沈凝到床上歇息,然后去请太医。
沈凝自幼吃苦,知道自己只是风餐露宿的赶回来而发烧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战英心疼她。
她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原本已好些了,战英却没能带着太医回来。
谢锦奕跟她一起来请安的,他小脸上堆着一抹冷,“母后刚一回宫就要跟姨母过不去吗?您明知道姨母吃坏了肚子,正是需要太医看护的时候,让您的婢女去请太医,岂非要置姨母于不顾?”
沈凝眉头紧拧,她并不知道沈歆玥有什么不适。
战英跪在她床边,愤而咬唇,“沈二小姐不适,需要十几个太医都守着她吗?奴婢只是想请一位太医回来看皇后娘娘,娘娘发烧了啊。”
她不敢跟皇子顶嘴,心里却格外替沈凝叫屈。
谢锦奕原先也不知道沈凝真的病了,可看她脸颊通红,嘴唇泛白,不像装出来的。
他有些心虚,“儿臣错怪母后了,儿臣知错。”
“可是母后您自幼身强体壮,眼下也还能起身,应当无大碍吧?”
“咳咳!”
沈凝原本是没什么大碍,可被谢锦奕的话激的气血上涌,没忍住重咳了两声。
“母后当心。”
谢锦奕跪下了,眼里似真有几分关切。
他怕母后病倒了,会真的要去跟姨母抢太医。
沈凝也懒得跟他多说,既没要太医,也没留他在跟前说话,让褚嬷嬷带着他赶紧离开。
谢锦奕被褚嬷嬷带走了,他鼓着小脸,路上还在嘟囔,“我只是说了实话,姨母就跟御花园里的鲜花一样娇嫩脆弱,不比母后强健,难道不该让太医都守着她吗?”
褚嬷嬷是宫中老人,深谙规矩,“按宫规皇后为尊,后宫里谁病了都不能僭越过皇后,沈二小姐虽得您和皇上爱重,地位上却不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所以请太医这事,谢锦奕的确是错了。
可谢锦奕心里不愿认错,等他听到战英追上来,嘴角甚至还扬起一半笑容。
母后果然还是在意他。
他错了又怎么样呢?
可战英追出来只传了一道口谕,“皇后娘娘要休养身体,未痊愈之前请二皇子勿来打扰,奴婢告退!”
战英转身就回了。
她帮沈凝拿东西的时候,沈凝之前想带的谢锦奕的衣物做些留念,也放下了。
在这冷清的无人打扰的蘅芜殿,沈凝睡了极为安稳的一觉。
连谢锦奕把她告到了谢云璋面前,她都不知道。
谢云璋才处理完一堆奏章,听谢锦奕说了此事,俊眉微挑,“你母后让你别去找她?”
谢锦奕用力的点头,白嫩的像包子似的小脸上,复杂的交织着傲气,不忿,还有点小委屈。
他不过是阻拦了母后请太医,母后便这样对他,实在过分。
他想请父皇做主。
可谢云璋眼里,这不过一件小事,他想起沈凝给他呈上的奏报他还没看,便翻了翻,没找到他就叫姜忠来找。
奏章堆积的多,姜忠也没能立刻翻出来,倒是他想起昨日在清思殿被沈凝斥退的事,一并告知了谢云璋。
“皇后娘娘离宫三年,许是在南边沾染了些俗尘气息,回了宫,气性也大了些。”
“气性?”
谢云璋不以为然。
他印象里的沈凝脾气软糯,似泥捏的人。
可她有功而返,他不嘉奖会惹群臣非议,他打算带着谢锦奕去正阳宫看她一次。
父子两人才走出勤政殿,便有人来报,说沈歆玥醒了,但现下还是难受的吃不下东西。
谢锦奕立刻拉着谢云璋的手,“父皇,先去看姨母吧!反正母后不会有大事的,姨母可娇弱了,饿不得,我们陪着她说不定她能有胃口些。”
谢云璋点头,“嗯。”
御驾转道不去正阳宫了,也不会感知那条宫道,比往常清静多了。

勤政殿外的宫女太监手握托盘来来往往,似乎很忙,沈凝却看不出他们在忙什么,直到大内总管姜忠出声:
“快,把沈二小姐喜欢的物件好生送进殿里去,耽误了沈二小姐的事,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沈二小姐......”沈凝睁大眼,一瞬间心凉。
姜忠缓缓走向她,他老早就瞧见了沈凝,可仍旧招呼完了旁的事,才行至沈凝面前。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处理政务,此时不得空,改日再传娘娘觐见。”
他态度不算轻慢,却也没有多恭敬。
沈凝抬眸往勤政殿大门瞧了一眼,脸上血色缓缓褪去。
谢云璋不重视她这个发妻,碍于她命格特殊,司天监说她可克国之厄运的预言才娶她为后。
可她离宫之前,他还与她见了一面。
一面之别,让她甘之如饴三年。
夙夜不怠。
如今她匆匆赶来拜见,他却毫不在意。
所谓政务......
姜忠来不及送走沈凝,便急忙去招呼给沈歆玥送东西。
“竟是二小姐在里面陪皇上。”战英陪在沈凝身后,生出几分气恼。
沈凝心头酸涩,她带着战英转身离开了勤政殿。
战英见她一路沉默,便知道她又将这些事都藏于心底了,她难免要打抱不平,“娘娘,皇上不肯见您,可您终究是皇后娘娘!离宫三年,您做的是与国有益的大事,怎能被如此冷落?”
“我知道。”沈凝的嗓音很轻,像要散在风中的一缕烟,透着凄凉。
可她无力改变的东西,再心绪不宁,也没什么用处。
不如,先去寝殿看看儿子。
她带着战英去了庆云殿。
殿内,一道健硕的小身影正趴在紫檀木桌上,很认真的雕刻着物件。
他神情专注,手艺又异于常人的好,看的沈凝热泪盈眶。
她情不自禁想着,奕儿当真是个极孝顺的孩子,知道她今日回宫,特意做这么精致的雕刻给她。
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二皇子如此尽心,待沈二小姐收到这木雕,定然会十分高兴。”
服侍他的褚嬷嬷说着。
谢锦奕神采飞扬,“那当然了!今天可是姨母进宫三年的日子,父皇还要设宴给她庆祝,本殿下的礼物自然马虎不得。”
沈凝脸上的笑容一僵。
谢锦奕做这木雕不是给她的,而他也并不知道,今天是她这个母后回宫的日子。
“奕儿。”
她出声轻唤,极尽母亲的温柔。
谢锦奕在抬头看她的那一瞬,眼神疑惑,“母后?你回来了。”
沈凝张开双臂,等待谢锦奕朝她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然后她会立刻用力的抱住他,好好亲亲他。
可谢锦奕没有跑向她,他只是挪了下身子,又换了个姿势,继续雕刻。
褚嬷嬷跪下向沈凝行礼,她看沈凝神色僵硬,一直盯着谢锦奕手里的木雕,怕她责怪谢锦奕,便说道:“娘娘为国之福祉离宫,二皇子便多是由沈二小姐照看着,所以更为亲近,并非不挂心娘娘的。”
谢锦奕闻言,小脸上英俊的眉微蹙,“嬷嬷为何这么说?我本就更喜欢姨母一些!”
沈凝心口窒息了一瞬,回想起谢锦奕刚出生到他三岁,几乎是她独自照拂,日夜须臾不离,只因司天监有言,谢云璋派她去夷陵玉泉寺为国祈福,她不得已离开他。
她对他怀着满腔的愧疚,想着回宫之后一定要好好弥补他,疼爱他。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不需要。
沈凝再次转身离去。
她回了自己的正阳宫,战英替她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她泡在温热的泉水之中,身体才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但她也没能舒服多久,正阳宫有人来传旨。
太监宣读了谢云璋的旨意。
“今日酉时,于清思殿为皇后娘娘举办接风宴。”
沈凝匆匆起身,领旨谢恩。
传旨的人走后,战英露出一脸喜色,“看来皇上和殿下,还是顾及娘娘的!起码今夜会陪着娘娘一同接风洗尘。”
这对沈凝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沈凝多少也生出了些期待。
她在寝殿歇息了一会儿,又命战英给她好好梳妆打扮一番,酉时之前,她便出发前往清思殿了。
清思殿中早已有宫婢布置,可沈凝却看出,这些样式,都是以往宫中普通宫宴的规格,并没有庆功的模样。
她长袖下的手,轻轻绞住袖口。
没事,只要皇上和奕儿来陪她,她也就心满意足。
酉时两刻,宴席未上,也不见皇上和谢锦奕的身影,沈凝让战英前去瞧瞧,是不是路上出了差错。
战英没迎到谢云璋父子,倒是迎来了姜忠。
姜忠脸上端着敬意,“回禀娘娘,皇上今日政务繁多,恐怕不能来陪娘娘用膳了。”
“那奕儿呢?”
沈凝想让战英去接他过来。
姜忠拦住了战英的脚步,“二皇子天资聪颖,也在勤政殿陪同皇上,还请娘娘莫要搅扰。”
“二皇子今日分明在做木雕,用膳时分却不来陪娘娘?”
战英忍不住质问。
姜忠做了多年内廷总管,颇有气势,“皇后娘娘劳苦功高,却也该管束好身边人。”
他冷冷看了战英一眼,战英又气又憋屈。
而沈凝并未动怒,反倒赶走了姜忠,“你退下。”
姜忠被斥,揣着几分惊讶走了。
“娘娘,这接风宴......”
“不必了,回吧。”
沈凝满眼苍凉。

所以她才一动不动的。
今日将他喊来,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劝几句?
他还没将皇宫的殿宇格局给背下来,可他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正阳宫离皇家书房算不得近,皇后娘娘却能及时赶到,出手救他,还将他带回去沐浴更衣,亲自喂药。
沈歆玥心底窜出一股无名怒火,“崔凌源,你这是在质问你的母亲吗?”
崔凌源垂首,嗓音清冷,“孩儿不敢。”
“你......跟你那个混账父亲简直一模一样!你给我滚出青鸾殿!”
沈歆玥满脸怒容的将他赶了出去。
崔凌源神色冷静,不意外,便拎着糕点走了。
何嬷嬷送他出宫,想起方才沈歆玥对他发的火,她很是能理解,崔家父子不曾疼宠二小姐,二小姐自然不喜他们。
可这崔凌源终究是二小姐亲生,又是崔氏长房嫡孙,总不好生出嫌隙来,没得以后让皇后那个贱女人钻了空子。
她便劝崔凌源,“小公子莫要生气,二小姐近日身子不适,脾气才有些着急,今日未能留小公子用膳,也是怕耽搁你崔大人来接您回府,二小姐心中还是在意您的。”
“哦?”崔凌源朝他挑眉,“那你和母亲可知道,我生辰几何?如今吃的什么药?”
何嬷嬷顿住了。
她还当真想不起来崔凌源生辰是什么时候了,沈歆玥估摸着也没在意。
他如今吃什么药......
沈歆玥当年在崔家都没管过他吃药的事,现在哪里能知道?
崔凌源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内心的嘲讽如浪潮般翻涌了起来。
他提着糕点出了宫门,便有崔家的马车来接他,崔扶砚就在车上等他,见他出来手里还带着东西,他打量了一眼。
崔凌源把食盒搁置在一边,淡淡道:“母亲给的。”
崔扶砚不意外,也不在意。
他将崔凌源拉到身边坐下,捧起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脸色,“今日又没有喝上药?”
崔凌源点头,“在书房药还是洒了。”
“那你身子可受得住?还想去读书吗?”
崔凌源眼神骤然变得坚定,“孩儿想去,孩儿身子无恙。”
只要宫中有皇后娘娘,他吃什么苦都愿意去,哪怕谢锦奕天天派人砸他的药,他也要去读书。
这是他唯一能靠近皇后娘娘的办法。
崔扶砚自是不会阻碍他的,但朝上的事,他也尽快帮沈凝提上了日程。
次日早朝,他在太极殿呈上了沈凝所著的半部书,司天监上下无一不惊讶赞叹,都在期待下半部。
一向对天象有兴趣的内阁老臣,也都在谢云璋面前夸赞:“著此书者,不仅对天文地理知之甚多,对医道亦有涉猎,当是个博学之人。”
“是啊,微臣以为,著此书者,当是我朝一位大家。”
“有这么好吗?本王瞧着,也就半本啊,后面不还没写完吗?”
一向不勤于政务的福安王谢轻鸿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也找崔扶砚把书拿来瞧了瞧,以他的水平倒是能看懂关于天象方面的内容。
可这后面一些地理推测,他就不太懂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厉害之处。
朝臣不敢随便反驳他的话,崔扶砚却有耐心,慢慢解说给他听,而且说到某些值得称赞的地方,还会征求谢云璋的意见。
谢云璋端坐龙椅,眸光幽深,“崔卿说的不错。”
他随即又看了谢轻鸿一眼,“你该多读些书了。”
谢轻鸿浑身皮一紧,“皇兄说的是。”
但读书,他不!
他就是个风流倜傥的闲散王爷啊,没野心又不爱权势,他懂那么多干嘛?
天塌了有他亲皇兄顶着就行。
谢云璋不在朝堂上多责他,但崔扶砚呈上这书,他倒是不得不重视,“朝廷需要人才,崔卿可觉得,此著书之人,该引荐入朝?”
崔扶砚道:“皇上爱惜英才,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可听崔大人这意思,是不打算现在向皇兄举荐此人入朝?”谢轻鸿嘴角一扬,风流轻挑的桃花眼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虽比不上谢云璋,可作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倒是也了解谢云璋的心思,他问的也是谢云璋想问的。
谢云璋沉静的目光落在崔扶砚身上,“崔卿,有何隐情?”
崔扶砚颔首,“回皇上,原因有二,其一,这本《天象星占》尚未完成,下半部仍在撰写之中,完成之日未定;其二,此人身份怕是不适合入朝为官。”
“不适合?”谢云璋剑眉微蹙,“难道他是罪臣之后,又或者身患残疾?”
朝堂法度,身有残疾者不可为官。
若家世不清白,祖上获罪,三代之内,也无法入朝为官。
此人若是有这两样情由在其中,谢云璋便觉得有些可惜。
崔扶砚身姿挺拔如松雪,面对帝王之问,他坦然回道:“此书作者身体完好无损,祖上也无罪往,反倒是书香传世。”
“诶?这就奇了怪了,身体好,还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博学之人,崔大人竟觉得他不适合入朝为官?崔大人,你可莫不是替人家藏拙,好吊起大家的好奇心,让皇兄封他个高官厚禄?”
谢轻鸿对朝政没什么兴趣,可这窥人心思是有些门道的。
这样吊高了卖的做法,在民间常见,也是官员晋升之中屡见不鲜的事。
崔扶砚虽是个清正的人,可难保他举荐的那人,没这心思。
崔扶砚没有回答谢轻鸿的话,他只是看向谢云璋,谢云璋眸色幽深,他对崔扶砚道:“著书之人可是个女子?”
“什么?”
谢轻鸿没忍住叫了起来,“女子?”
朝中一时也议论纷纷。
“怎么会是个女子呢?如此广博的见识,哪里是小小女子能有的?”
“对啊!这著书之人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奇才,必得踏遍我南瞾河山,才有阅历,才能有此见地,女子都养在深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我朝还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啊。”
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对这本书的争议也多了起来。
他们一不相信女子能有这般本事,也不同意女子入朝为官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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