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瞥,看向柳轻衣的手。
奇怪,她只是轻轻搭上而已,怎会让他站不起来?
“兄长不愿跪我,我也不愿让兄长跪我,正合适,往后就莫要跪了。”柳轻衣慢慢收回手。
手刚抬起,就见林原噌的一下站起身,垂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仍在大言不惭:“竟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哼!”
说话时不自觉的看向了柳轻衣的手。
不对!
方才一定不是被她那只手摁着了,必然是他双腿一时无力才会没起来。
绝不会是被一女子摁着才起不来的!
“我本就是郡主。”
柳轻衣单手撑着额角,目光落在他膝盖上,上面还沾了些尘土。故意打了个哈欠,又催促:“爹爹说是瑶儿告诉你,我污蔑她和周小姐害死了孙小姐,她可曾拿出证据?”
“这还要什么证据?不是你污蔑的,难道是还能是她害死了孙小姐?瑶儿最是胆小,自是做不出这等事!”林肃抢着为林芳瑶说话。
柳轻衣抬眼,一记冷眸看过去,看的林肃心里直打颤。
奇怪,怎么只是被她看一眼便觉心中皱紧?
“我倒不知这京城之中查案,是不看人证物证,只是全凭感情的。”柳轻衣轻哂,眼中的嫌弃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种没脑子的兄长,不要也罢。
还是都留给林芳瑶吧,也省的拖后腿!
柳轻衣又道:“爹爹还不曾回答女儿的话,她可曾拿出证据?”
林相耷拉着眼皮,显然是没有证据。
他不说话,柳轻衣便接着说:“孙大人与孙夫人是从何时开始找孙小姐的尸首的?”
轻挑眉,目光逐一扫过面前几人,自问自答:“两个月前。”
这时间才说出口,几人便已然意识到不对劲。
毕竟柳轻衣刚入京没多久,怎么可能会在此事上动手脚?
见几人都不说话,柳轻衣慢条斯理道:“女儿与孙小姐素不相识,又刚入京,并不知此事与瑶儿有关。不过单就此事,女儿还劝爹爹一句,莫要插手。”
“瑶儿都被押入大牢了,我如何能不插手?”林相说的理所当然。
一听押入大牢,林肃林原两兄弟更是担心。
就连吴雅荨也登时惊呼:“押入大牢了?怎么突然就押入大牢?”
“是啊,怎会突然就押入大牢了?”柳轻衣也跟着问,可她脸上却是笑着的,“京城衙门若无证据岂敢将瑶儿押入大牢?爹爹可是朝中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区一个李大人,他若无证据,怎敢动瑶儿?”
几句话更是说的面前四人心中惊恐。
难道已经有证据了?
林相当官数十载,方才被林芳瑶一番话哄骗,以为她当真是被陷害。
此刻听柳轻衣这般说,却又忽地反应过来。
李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将瑶儿抓进去!
可他仍是不敢尽信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会做出这等事,反倒是狐疑的盯着柳轻衣,“你还知道何事?”
“女儿还知道此事与周府的周小姐脱不了干系。”
柳轻衣故意叹了口气,“爹爹要是想出手救人,女儿不拦着,反正此事南王殿下也亲眼目睹了。女儿斗胆猜猜看,这会儿说不准当今圣上也知道了。”
仅仅是说起南王殿下,林相的脸色已然一沉。
他显然是不清楚此事!
柳轻衣笑的更是肆无忌惮,“想必瑶儿是只与爹爹说了她是被陷害的,不曾说此事连南王殿下也知道。爹爹可知她为何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