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佩杨老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杨老太不干了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今日惊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前劝陈佩的活都是杨老太做,坏话、阻拦也都是杨老太去干。最后陈佩便把一切都算在了她头上。如今,杨老太不干了,成全了。陈响便少不得亲自出面。陈佩感受到大哥的阻拦,便在心里记了一笔。原以为在这个家里,大哥和自己都不是亲生的,肯定会和自己同仇敌忾对付杨老太,没想到他竟然反水?!哼,既然如此,那她以后也不认这个大哥了。杨老太不知道这一切,否则,估计会笑的合不拢嘴,真是一出好戏啊!来到被服厂,大家已经公装往车间去,“兰英,快点!”“诶,来了。”杨老太是被服厂缝纫车间的缝纫工,缝纫机踩得熟练,衣服缝合的又快又好,最高缝合片衣四百件,评为去年的先进代表。她现在是三级工,每月有工资三十四块钱,加上津贴和任务补助,偶尔能拿到四十块钱。在七十年代的购买...
《重生七零,杨老太不干了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以前 劝陈佩的活都是杨老太做,坏话、阻拦也都是杨老太去干。
最后陈佩便把一切都算在了她头上。
如今,杨老太不干了,成全了。陈响便少不得亲自出面。
陈佩感受到大哥的阻拦,便在心里记了一笔。
原以为在这个家里,大哥和自己都不是亲生的,肯定会和自己同仇敌忾对付杨老太,没想到他竟然反水?!
哼,既然如此,那她以后也不认这个大哥了。
杨老太不知道这一切,否则,估计会笑的合不拢嘴,真是一出好戏啊!
来到被服厂,大家已经公装往车间去,“兰英,快点!”
“诶,来了。”
杨老太是被服厂缝纫车间的缝纫工,缝纫机踩得熟练,衣服缝合的又快又好,最高缝合片衣四百件,评为去年的先进代表。
她现在是三级工,每月有工资三十四块钱,加上津贴和任务补助,偶尔能拿到四十块钱。
在七十年代的购买力下,四十块钱按说能过的相当舒服,可她为了家里孩子孙子们的花销,至少近三年,她愣是没舍得给自己做过一件新衣服。
但那是以前,从今以后,不会了。
“杨大姐,你们家佩佩回去了吧?”手里不停,车间里的女工们开始拉闲话。
杨老太一笑,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再次将陈佩的事迹讲一遍,这下知道的不知道的,全知道了。
“诶,孩子还小,不懂事,大人真是操不完的心,大姐你别往心里去。”
“是啊,大姐想开点,亲生的孩子哪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该管还是得管!”
“对孩子就得管,你没看那个连嫂子,她闺女在乡下嫁了个知青,天天打电话哭着来要钱,啧啧啧!”
话题说着说准备转了向,众人又被连嫂子闺女引去注意力,杨老太悠悠然。
管?
让她去在别的女人的孩子 身上费心力?她吃饱撑的?
绝不可能。
她还要留着力气,打家里那几个不孝子孙,陈佩爱去哪去哪,死外边她都不看一眼。
不过,想必她还不知道她自己工作已经被卖了吧。
杨老太扬眉,心里还有点期待,不知道她今天走了没有,去上班没有,一想到陈佩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却被人告知工作跟他没关系。
杨老太心里就痛快!
她手下不停,嘴边已经快活的哼起了小曲,不出意料,她又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
“组长,我有点事跟您说。”
杨老太率先完成任务,申请提前半个小时下班,要回家一趟。
刚才杨老太闺女陈佩的事情已经在厂里传遍了,组长同情的看了杨老太一眼,准了她的假。
哎,都是当娘的,她也能感同身受,要是她闺女这样,她非气死不可。
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下,杨老太推上自行车走了,但可不是去找陈佩,而是拐去家具厂。
一进去直奔家具厂二层小楼房,找厂长书记,
“您二位就是赵书记和李厂长吧,我是陈有国家属,领导啊,您可替我做主呀,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老太张嘴泪雨连连,赵李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扒着门子开始哭。
李厂长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同志有啥话进来说。”
进去?那怎么行。
她要让全厂子人都知道知道,陈有国是个什么货色。
以为不承认外边有女人,她就没办法他了?
以为她是三百块钱就能轻易打发得了的?
哼,想得美。
敢骗她一辈子,那就做好用他自己一辈子来还的准备。
她要陈有国后半辈子,给她打工到死!
“……我把六个孩子拉扯大,又是娶儿媳妇,又是带孙子,他陈有国丧尽天良的,拿着工资给外边的女人,还私底下去打牌,昨天被我知道问他,她还打我,你看看,你看看,我辛苦一辈子到了全便宜了旁人,我还怎么过啊,老天爷啊,过不下去了啊!”
李厂长不敢大动作,扶杨老太胳膊,根本拉不起来,只能就看这个头上贴纱布的妇女,坐在门口,捶着地板,痛哭流涕。
陈有国得了消息过来,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杨兰英!”
杨老太像是被吓了一跳,刚才还坐在地上撒泼的人,一骨碌站起来,跳到厂长后头,“你还想打我?我告诉你,领导都在这里,你想都别想。”
“还想把我打死,拿着我的钱,带着我的孩子,去跟别的女人过,我呸!”
他什么时候说要打死她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呢,就给他扣这么大帽子?他就是真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傻到在外边动手。
还有那头上的纱布,他根本就没打到她,她哪来的伤?
陈有国气死了,指着领导身后的女人低声斥,“你还敢胡说八道?!”
李厂长和赵书记印象里,陈有国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看了杨老太的伤,和陈有国这副反应,让人不信都不行,
真没想到,陈有国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有国,连自己家庭都处理不好,怎么保证生产!”
“我,我肯定处理好,我,我没打她,是她打我,你看我头上。”他指着头上的包,那是昨天被杨老太茶缸砸头上砸到的,但可惜藏在头发里,外人根本看不清。
意识到这个,陈有国望着杨兰英,心里怒火三丈高。
这个臭娘们,在家里打他 还不够,竟然还闹到这里来,非要把人都丢尽?
赵书记不虞的望了他们一眼,“进来说!”
他很严肃,冷着脸,气势沉沉的,杨老太猜测以前多半当过兵。
楼下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杨老太瑟缩,捂着胳膊进去了。看她装成这副模样,陈有国看着更气了。
杨老太抹着泪,“领导,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遭这么个男人,我可倒了八辈子霉,离婚,我要跟他离婚。”
李厂长嫌弃的看了陈有国一眼,还是调解道,“同志,大妹子,孩子都成家有孙子了,离婚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赵书记反而更在乎那句打牌,他站在陈有国面前,杀气尽显,直逼而来,“打牌输钱?和谁?在哪打的?”
按杨老太说的,这么多年工资,只剩下三百块钱,这打牌打的可不小,都能构成赌牌判罪。
陈有国一个普通木工,平时也就在家里说话硬气,哪能抵得住赵书记的气势,当即就有些 腿软,“我,我没有,我不打牌,她胡说!”
他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这婆娘现在无法无天,敢来领导面前告状,他怎么都不会找打牌的借口。
“你亲口说打牌,还能有错?不是打牌,那就是找女人!”杨老太一口笃定,冲过来抓起陈有国衣领就使劲晃,
“不要脸的老东西,给我说,到底上了那个寡妇的床?一把年纪,不害臊!呸!”
李厂长和赵书记齐齐扶额,最烦处理这种。
“好了,要打出去打去!”
杨老太这才状似不甘心的放手,但脸上还是凶巴巴的盯着陈有国,偏偏还泪眼汪汪红着眼。
果然是女人啊!
李厂长心里叹一声。
赵书记又逼问陈有国钱到底花哪了,陈有国低着头死活不说,
这让人更加肯定他私下打牌是真的。
但现在没有抓现行,无凭无据,也不好真怎么样。
最后赵书记拍板,“以后每月十号,陈有国家属,你来领陈有国工资。”
七绕八绕,杨老太终于达到目的。
“陈有国,以后要是再打牌,直接上报开除!”
杨老太:“那可就谢谢大师傅了,我们家就在东边槐树胡同住,离你们家这个肉铺近,我常来呢。咱们还是街坊,都是熟人。”
“那敢情好,下回记得早点来,还能抢到好的。”
寒暄两句,付了钱离去,肉铺后大辫子姑娘,望着杨老太身边的陈明,视线久久收不回。
大师傅一叉腰从“闺女,这是谁啊,认识?”
“爸,我就觉得他长得好看。”
“好看?”大师傅心情不太好,刚才闺女给他使眼色,他还以为是什么人情熟人,没想到是看上人家了!
一想到闺女要成别人家的,大师傅砰关上门。
下次再看到这小子,有肉也不卖了。
陈明不知道出去一趟招了朵桃花,正呲着大牙,乐呵呵 回家,准备喝大骨头汤。
只是一进家门,紧急刹车,看着一院子人,心尖一颤。
这……不太妙啊!
他小心翼翼将两根骨头往身后藏了藏。
“奶。”
他皮笑肉不笑叫了声。
杨老太慢一步进家,看清来人,脸上笑意敛去。
陈老大两口子带着三个儿子并陈老母,乌泱泱站一大片,这是干啥,打架?
陈有国站在陈老母前面,低着头,连腰都弯曲着,一脸苦涩,陈老大从老到小,谁都能对着他批评几句。
哼,杨老太冷哼,这货在她面前当大爷,一到他大哥和老娘前面,就成了孙子!
窝里横的东西!
杨老太看了眼门边的两个儿媳妇,地上蹲着的是两个孙子一个孙女。连平时淘气的冬冬这会都乖乖在母亲脚边。
杨老太又吩咐陈荣去做饭。自己则直接进堂屋,喝水。
走了一晌,累的她嗓子冒烟。
眼看杨老太将他们都无视过去,陈老大媳妇秦翠芬首先发难,“弟妹这是眼瞎了,还是人傻了,我们在这站一院子,都看不见?”
陈响陈阳陈明几人也都看向杨老太。
在对陈老母和陈大伯上,毫无疑问,他们利益是一致的。
给别人五块钱,他们就少花五块钱。
这次,他们必须毫无保留站在杨老太身后。
杨老太根本不搭理,自顾解渴才没事人似得开口,“人?哪有人,院里不就多了几只黑皮老狗?陈有国,你有什么事,出去解决,别在我家吵吵闹闹的,看把我孙子孙女吓得。”
“老二家的,你嘴巴放干净点,在给我瞎赖赖一句,看我不撕了你。老二,你就这么看着?”
“我,”陈有国无话反驳,已经被憋到极致,“娘,大哥,我真没钱。”
“骗谁呢,你没钱?”秦翠芬市场主火力,“一句没钱就能不养老娘?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养你的时候,勒紧裤腰带也没说过没钱,这时候你没钱?”
“娘,你说是不是?”
陈老母连忙点头,“是是。”
“二叔,奶奶把你养大成家,养老不都是应该的吗?你再缺钱,也不能少了奶奶的养老钱啊?”这是陈老大家大儿子。
“就是就是,二叔,你还上班有工资呢,你一个月好几十的工资,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我看没钱都是借口,二叔是不想给。”添火的是陈老大家三儿子。
“二叔,别管怎么说,这养老钱说破天你也得出。奶奶生了你和我爸,还有仨姑姑,姑姑们嫁人是亲戚,现在养老就得你和我爸平摊啊。公平公正,就是告到公安局法庭,也是这个理。”
好家伙,这是全家轮番上,都来吐唾沫来了!
“我,我,”
陈有国像杨老太求助,但对方板着小板凳,坐在门槛处,像是看大戏一样,津津有味,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必须一个月给我点钱花,否则,让我光干活,啥也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要是不给,我今天就当着孩子们的面,撞死在这。”
陈有国经过刚才一闹,似乎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将耍赖这招用在杨兰英面前。
“行,那你撞吧,我在这看着。”
想用这招逼迫杨兰英,哼,大错特错。
她直等着这老东西早点死呢。
陈有国冷不防杨兰英这么说,一时间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杨兰英冷嗤一声,他要是真撞死了,她还高看他一眼,现在,软蛋东西!
“不撞,正好我问问你,李香云是谁?”
陈有国彻底不淡定了,陈响全身紧绷,握紧双手。
“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就暴露了。他连忙捂嘴,却晚了。
“你那好亲娘说的,李香云到底是哪个祸害?老太太?”
陈老母脸一僵,她刚才说了吗?
不知道,但反正不能承认,她眼睛一闭,扭头不吭声。
这下陈有国再也不敢有心思,“你不给就不给,别给我胡乱按别的帽子。”
说完,他赶忙搀扶起陈老母就往外走。
陈老母此时也不赖在这了,配合的很。
陈家门前彻底安静下来。
陈明十分有眼色的收拾满地狼藉,杨老太却招他靠近。
陈明脸上挂了青,一脸不解。
听完母亲的话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还是不解。
“妈,真这么做?”他有点兴奋又有点迟疑。
“去吧!按我说的做。”
“好嘞!”陈明得了准话,兴冲冲往外走。
全家纷纷投来不解的目光。
杨老太神秘一笑,没有解释。
馒头和菜重新端上来,接着吃,宋玉华和王莲看了好几眼,婆婆现在心态这么好?
还吃得下去?
但刚才都没吃饱,还是坐下来接着吃。
吃着吃着,杨老太忽然一停,“陈响,李香云是谁,你知道吗?”
陈响全身一僵,杨老太知道了什么?怎么专门问她不问别人?
难道她都知道了?
“妈,我哪知道我爸的事,她怎么会跟我说。”
陈响干笑,努力显示真诚。
“是吗?杨老太继续夹菜,神态看不出不一样,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我还以为这是你亲妈的名字呢。”
按明面上的说法,陈响亲娘是陈有国当初在外边娶过的妻子,是真夫妻,只是死了。
陈响摇摇头,适时表现出落寞,“我从小就当你是我亲妈,要不是后来告诉我真相,我都不敢相信,所以也没有问过我亲娘的名字。也不知道叫啥。”
“我亲妈已经死了,在我心里,我只有一个妈,那就是你。妈,我是真心的。”
杨老太摆摆手,“嗨,看你这么大反应干啥,我就随口一说,想着你认识人多,问问你知不知道,看你。快吃饭吧。”
宋玉华吃饭至于,翻了个白眼,这人就爱装,平时他也没多瞧得起杨老太吧,这时候倒表忠心来了,呵,装腔作势。
吃完饭后,杨老太想起粮票的事,又宣布交粮票。
“只有我跟你爸的粮食定额,养这十几张嘴,差得远,你们必须往家里交粮食。否则,跟着你们爸住去吧,让他管你们。”
陈阳罕见的率先表态,“我们下个月开始,交五十斤粮票。”
“你疯了?!”王莲直接叫出来。
陈阳敢不跟她商量就交东西?
再说,自家屋里头啥样自己不知道吗,他们哪有那么多粮票?
宋玉华向来不管这些,反正她的工资和粮票谁也别想要,陈响也不敢碰她的东西。
陈响为难起来,他要想法子,把宋玉华那份也出了,还要给自己留出每日中午在食堂的粮票。
“妈,你疯了!”陈阳两眼放火,气得不轻。
对一个男人来说,让他去入赘,就是说他没本事。
他陈阳样样不差,竟然被亲娘推去入赘,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
陈有国反而不着急,重新坐下,看好戏。
老婆子还想作妖,二儿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看她怎么收场。
王莲攥紧了自己衣服,她只是想闹一闹,让婆婆松口而已,可没想到杨老太竟然要把她赶回家。
她父母绝不会同意的。
王家两个哥哥已经住的不宽敞,下边还有两个弟弟等着结婚,哪有地方给她住?
自己若真拖家带口回去,恐怕过的日子比在陈家还不如。
“你这老婆子,好不要脸!”王母气竭,这还怎么吵。
这就好比,她明明是捧着罐子想来争一争,吵一吵,想着双方各让一步。吗的,却没想到,这杨老太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罐子摔碎。
还招赘?
想得倒美,她家哪有地方给他们。
“亲家母,我这也没没办法的办法。老二,别生气了,快跟你丈母娘走吧。陈荣陈明,快帮你二哥二嫂收拾东西去。”
杨老太点名让两人去扔东西。
“别说了!”陈阳终于受不了,“这钱,我给!”
这几个字,像是从他牙齿里咬出来。
王莲不服气,却不敢张嘴说什么,当然更是因为,底下,王母的手指死死掐着她,不让她开口。
眼看亲家和二儿子都不是杨老太对手,陈响和陈有国失望极了,相视一眼,只能暂且按下心中所想。
临睡前,杨老太直接把陈有国东西扔出来。
“你,你真的一点脸面都不顾?”陈有国手指都在发抖。
杨老太一叉腰,“我没让你睡大街,已经是看脸面,再给我多嘴,回你老娘家睡去。”
陈老母根本不待见这个陈有国,分家时,一根柴火棒都没给他,就这,陈有国还一心待老母。
一年后,陈老母冰上摔一跤,不能动,陈老大家将人扔出来,他装大孝子,将老东西接回来丢给她照顾。
呸!
分不清好赖活的东西。
像陈有国这种人,就不能对他好,你越对他好,他就觉得理所应当。对他没个好脸,他反而跟条狗一样,巴巴的贴上来。
贱东西!
抱着铺盖,陈有国不死心的问,“你把佩佩赶到哪去了?今天竟然动刀子,我告诉你,佩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嗤,你把人家当闺女,人家把你当仇人呢。陈佩说了,爸妈兄弟姐妹,工作,什么都不要,就要跟黄海峰在一起,我不给她钱,她就要死在家里。”
“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
陈有国心急,“你真让她走了?那个黄海峰根本就不个好人。”
“人家跑了,我哪追得上。你想当好爹,那你去追!”
说完,哐当一声,紧紧关上东屋门板。
陈有国吃一鼻子灰,灰头土脸来到大儿子门前,“响儿,开门,是我。”
“爸,怎么样,佩佩去哪了?”
听陈有国说完后,陈响也是疲惫不已,陈佩这个眼瞎玩意儿。
“我该怎么跟你妈交代。”想到自己的初恋姑娘,陈有国像个孩子一样自责。
陈响微顿,明白这个妈,说的是自己亲妈李香云。
他眉眼沉沉,出口却异常温和,“爸,没事的,我妈会理解你的。她不会怪你。”
可陈响不劝还好,一劝,陈有国更加控制不住,竟低头呜呜哭起来。
我把佩佩弄丢了,香云肯定该怪我了。
当年她嫁给当官的不容易,头一胎生的却是个女儿,婆婆重男轻女,一看是个女孩,横鼻子竖眼,连月子都不让她坐,还要把孩子溺死。
香云抱着孩子,实在走投无路,才又来麻烦他。
哭着给他跪下,请她帮忙照顾佩佩。
她那么单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抓着自己的手,像是这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她男人是个不顶用的,要是自己不答应,香云的孩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他又怎么忍心看着香云伤心难过。
他接过了佩佩,对香云发誓,会将佩佩和响儿一样,都当做自己亲孩子照顾。
这些年,因着两个孩子,香云对他感激不尽。
现在,他还有什么脸去见香云。
陈有国自责难受的觉都睡不好。
另一边,掏出去十五块钱的两口子也没心思睡,王莲安顿好孩子,跟陈阳细细研究。
“你妈真变了,竟然让你入赘,太奇怪了。”
是啊,妈以前最看重他,无论怎么都不会说出入赘的话,可今天,竟然说了,还说的那么自然。
陈阳心里不平衡,肯定是陈明在杨老太耳边说了什么,他向来鬼点子多,妈又常常暗地里偏袒他,给他好东西。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老五油嘴滑舌,这些年背着他们,不知道在妈跟前,占了多少好处。
王莲:“我听荣荣说,你妈把陈佩赶出去,还把她工作卖了。你说,你妈这是想干什么呀?”
“我哪知道,谁知道又怎么惹到她了,我妈就没个正常时候。对我不是挑三就是拣四。”
“嫌我没老大学习好,没老四老实,没老五聪明,嫌弃我从小爱打架给她惹事。她就是看我不顺眼。”
又想起当着丈母娘赶他去入赘的话,陈阳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坐起来,这觉这真是一点都睡不下。
“诶,你说,你妈是不是想把老四弄回来,要给老四买工作,才从大家手里搜刮钱?”
“不可能。”
陈阳斩钉截铁,“妈不待见我,更不待见老四。从小笨的跟猪一样,三岁了话还是不明白,傻不拉几,只知道死干活。妈看见他就烦。”
更不可能为了这样的老四,在家费这么大事。
“再说,她要是真想叫老四回来,何必卖工作,买工作这么麻烦,直接让老四顶替陈佩的岗位,多省事。”
陈阳觉得,杨老太肯定背着全家在密谋什么大事。
反正绝不可能是老四。
或者,私心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还不如老四在母亲心里的地位吧。
陈佩跑了,宋玉华滚了,送走左邻右舍的好心邻居,杨老太一口鸡蛋糕,一口麦乳精泡水,日子不要太舒坦。
经历一番生死,看清身边人的真面目,杨老太真正大彻大悟。
“老的,小的,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
吃饱喝足,翻出以前不舍得穿的衣服换上,她精神昂扬的出了门。
牛家,牛大娘正在家说起陈家见闻,院子外就响起一声招呼,
“大姐?牛老大哥?在家不?”
牛大娘转身一看,“哎呦,兰英你怎么来了,没在家好好歇歇?”
“嗐,家里发生这种事,我哪歇的下哦。”杨老太故作发愁,很快被牛家老两口迎进屋里说话。
杨老太愁绪满脸,唉声叹气,“养闺女二十年,抵不上外人几句话,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孩子不知悔改,扭头跑的影儿都摸不着,我这心里真是,,,”
她低头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哭,牛大娘立刻就过去劝,翻来覆去还是刚才在陈家时劝过的几句话。
发生这种事,旁人再劝又能怎么样,没发生在自家,谁也没法感同身受。
杨老太:“大姐,老大哥,我就是来问问你们,最近听说过谁想买工作没有?”
“唉,我打佩佩,不都是为了她好么。可她非要是铁了心跟那个男人走,我这当娘的,又怎么真眼睁睁看着孩子吃糠野菜不管呢。”
“我琢磨着,反正佩佩也不回来了,把她工作卖掉,哪怕钱少点,快点卖出去拿到钱,我也能给她塞个满当的包袱,赶紧给她送过去,让她去乡下也好过点。这一走,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说完,杨老太低头又开始抽噎,俨然是个被女儿伤害,还仍一心为女儿好的亲娘。
牛家老两口丝毫没意外,杨老太放狠话不让陈佩带走一个布条,是为逼她回来。如今又反口想给孩子准备包袱,是心疼女儿。
两人都是为人父母的,顿时理解了她一片慈母之心。
“不瞒你说,前两天我大姐,想给她孙女弄个工作。孩子不想下乡,读到了高中,可还有俩月就毕业了,没有工作最后再不想下乡也没办法,正在家愁工作。”
牛老汉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杨老太心想,我就是知道这事,才上你们家来的。
从牛家出来,杨老太悠哉悠哉往外走,丝毫不见刚才在牛家的愁苦。
她为陈佩发愁?
呵,这辈子绝不再可能。
人是中午跑的,她下午就把陈佩工作卖掉,让她反悔都没机会。
牛老汉下午请假,快速往大姐家跑了一趟,对方一听是供销社的好工作,当即便定下,连钱都直接拿出来了。
牛老汉直接去陈家,还没走到便在胡同口遇上杨老太。
她刚才就没回家,去国营饭店要了俩肉菜,好好犒劳自己一顿,又转了两三个供销社和百货公司,直到买的手里拿不下了才回来。
牛老汉看到杨老太手里提着点心和罐头,还有肉和菜,两手都占满了。心想当娘的果然,没有不疼孩子的,这估计都是给陈佩买的吧。
“老大哥,怎么样?”
牛老汉直接拿出个厚厚的手绢包,“我知道你们家着急,钱都给你拿过来了。按你说的,五百。只是,这真不用跟有国商量商量?”
陈有国是家具厂工人,这两天任务重,中午都顾不上回来吃饭,晚上有时候也是八九点才到家。
刚才杨老太在牛家就解释过,等不到陈有国下班商量了,她要追去火车站送包袱,等着用钱。
可牛老汉还是迟疑。
工作不是小事,万一陈有国不同意卖陈佩的工作,过后自己不就被他们家埋怨上了嘛。
而且五百块钱,对于供销社这样好的工作来说,钱不算多。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万一陈有国回来,嫌钱少,要跟他要钱,那他两边都不好做。
杨老太看清他的顾虑,立刻道,“老大哥你放心,陈有国有啥事,我跟他说,这事都是我做主办的,绝不会连累你们家。”
“你要是不放心,咱现在就去办手续,把工作敲实。”
而且她出价五百,固然有时间紧的因素在,但也不是去当冤大头。牛老汉在铁路上工作,这是纯纯铁饭碗,福利高,待遇好。
四儿子还在乡下当知青,算起来还有半年就到儿子死劫了,她得尽快把儿子弄回来,到时候还想麻烦牛家带进铁道上去。
现在用陈佩的工作钱向牛家卖个好,也是提前投资。
杨老太回家取上粮油本户口本,顺道去街道办开了证明,去供销总社办手续,
牛老汉给办事员塞了烟,手续办的很快,办事员们都轻车熟路,只要按形式递上去调换申请,一般情况下,没有不批的。
这个岗位调换基本上就可以说办好了。
杨老太揣着巨款,慢慢悠悠往家走,心情好得不得了。
什么?是不是忘了追去火车站给陈佩送包袱?
你在想屁吃?
这辈子,到她手的钱,就是扔出去喂狗,也别想给那白眼狼半分。
“妈,你怎么才回来,饿死我了,快点做饭。”
陈家五儿子陈明,下班回来最早,此刻正在院子里洗头。
杨老太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又一个狗东西。
陈明是她生的小儿子,她自小就多疼他几分,而且他自小机灵嘴甜,自己总是背着其他孩子,给他塞钱花。
即便是结婚成家后,陈明也游手好闲,整日懒得出力上班,等他终于从临时工熬成正式工,没过几年又下岗 ,自己当年心疼他们一家,更是没少贴补。
后来手里有了拆迁款,将钱大面上均分后,背地里他还拿出自己得积蓄,给陈明小家贴补。
陈明不思进取,儿媳妇几次三番闹离婚,为了维护儿子的家庭,她一直供着小儿媳妇,几个孙子都是自己带就不用说了,平日有什么好的,也总是先想着他们。
可最后呢,这个儿子却指着她鼻子骂偏心。
自己整个心都偏他身上了,他却只眼巴巴盯着别人拿到手的,简直恨不得拿走自己全部。
不但不管杨老太养老,还盼着她早死早清净。
杨老太想起种种,早已心凉彻骨,此刻听到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有脸使唤自己,她一脚照着他屁股踢过去。
“啊!”
伴随一声惨叫,陈明一头扎进水盆子里,又霹雳哐当连人带盆扑在地上。
“妈,你疯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