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若雪宋瑶瑶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霖下渊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风居士微微垂眸,目光从宋若雪狼狈的模样一扫而过。随即二话不说,伸手利落地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那大氅裹挟着他身上的暖意,轻轻一甩,便稳稳地落在了宋若雪肩头。他身形一动,弯腰、伸手,动作一气呵成,眨眼间就将宋若雪打横抱了起来。宋若雪只觉周身一暖,大氅内的热气呼呼地直往她身上钻。与此同时,一股冷冽清幽的香气弥漫开来,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宋若雪瞪大了眼睛,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开口道谢:“多谢清风道长相救。”清风居士神色清冷,那张脸美得近乎冷峻。听到宋若雪的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简短回道:“你入道观之时名义上是拜我为师,往后便称我师傅即可。”顿了顿,他又问:“你从前,是盛京城第一贵女?”宋若雪也...
《替妹惨死轿中,重生后四个前夫悔哭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清风居士微微垂眸,目光从宋若雪狼狈的模样一扫而过。
随即二话不说,伸手利落地解开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
那大氅裹挟着他身上的暖意,轻轻一甩,便稳稳地落在了宋若雪肩头。
他身形一动,弯腰、伸手,动作一气呵成,眨眼间就将宋若雪打横抱了起来。
宋若雪只觉周身一暖,大氅内的热气呼呼地直往她身上钻。
与此同时,一股冷冽清幽的香气弥漫开来,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
宋若雪瞪大了眼睛,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开口道谢:“多谢清风道长相救。”
清风居士神色清冷,那张脸美得近乎冷峻。
听到宋若雪的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简短回道:“你入道观之时名义上是拜我为师,往后便称我师傅即可。”
顿了顿,他又问:“你从前,是盛京城第一贵女?”
宋若雪也没什么可谦虚的,直言不讳地承认:“是有个这样的名头。”
他脚下步子不停,抱着宋若雪大步流星地寻到了离此处最近的一间屋子。
进屋后,他轻轻将宋若雪安置在床上。
随后蹲下身子,握住宋若雪脱臼的手臂,手法极其利落。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宋若雪脱臼的手便被他稳稳摁回了原位。
钻心刺骨的疼痛仿若潮水般退去,宋若雪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惊叹。
没想到这清风居士还有这般高超的医术。
宋若雪心中投靠太子的念头愈发坚定了。
她不死心地轻声说道:“方才我对太子讲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清风居士却仿若未闻,抬手轻轻摆了摆:“你与太子之间的事,我不插手。
只是我有个友人,他家小姐自小养在乡下,举止粗鲁,毫无礼数。
近日她将要进京,友人生怕妹妹被京城中的贵女们嘲笑,便想着提前将她训练一番。
只是此事终归较为隐秘,夫子和嬷嬷还没寻到合适的。
你与那小姐同龄,又深谙贵女之间的相处门道,不知你愿不愿意做个女先生,替我教一教这位友人家的小姐?
你若是缺钱,工钱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就按照京城当中私塾夫子的标准给你结算,如何?”
宋若雪听闻此言,心中先是一怔。
她着实没料到清风道长此番找自己竟是为了这般缘由。
她现下手头拮据,急需钱财傍身。
再者,若能借此与清风道长处好关系,日后投靠太子之路想必也能顺遂几分。
毕竟太子与清风道长的交情匪浅。
虽说不清楚要教授的那位小姐究竟是谁,但宋若雪权衡利弊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下。
“难得师傅有需要若雪之处,若雪自是在所不辞。”
清风道长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也不再多言,撑开手中的伞,抬眸瞧了瞧外面如注的雨势,回头嘱咐了两句。
“你在这房间里面好生休整一番,等会儿我会派几个道童过来,给你送些防风寒的药,再帮你针灸医治,让你尽快康复。”
说完,他便撑起伞,大步踏入雨中,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尽头。
宋若雪拉紧了身上的大氅,寒意仍丝丝缕缕地往里钻,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雨那会儿,她满心愤懑,只恨自己学的那些贵女礼教礼仪全然无用。
要是从小跟着祖父习武学艺,练就一身好本事,如今身体何至于这般孱弱,报仇之路又怎会如此曲折艰难?
直接一刀结果了二皇子,岂不痛快!
可没成想,关键时刻,竟是这平日里瞧不上眼的贵女学的礼教救了自己一命,还让自己得了清风居士的赏识。
不管怎样,如今总算是有了一条向上传递消息的通道。
只要接下来不被侯府那群人抓回去和亲,安安分分等着半个月之后的燕良机的动向,顺利入太子麾下,便近在咫尺了。
离此处不远的一棵高树上,一道翠青色的紧身衣身影,隐匿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将下方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此人正是霍惊春。
宋若雪从前,也差点与他定亲。
他是跟着荣状元一路来的。
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轻功,从头到尾隐匿身形,不露半点破绽。
在这京城之中,他自信无人能够识破他的伪装。
起初,霍惊春对荣状元提出的计策嗤之以鼻,还向二皇子谏言,说要想让宋若雪代替宋瑶瑶嫁人,管她入不入道观,直接将人捆了,扔到地窖里关起来,岂不省事。
可荣状元却信誓旦旦地说宋若雪此人还有用,并打包票能让宋若雪自己从道观走出来。
他这才强忍着不满,跟着荣状元前来一探究竟。
没想到,荣状元吃了闭门羹也就罢了,这宋若雪居然还跟太子道出了荣状元来寻她的真正目的。
一时间,霍惊春心中对荣状元的鄙夷达到了顶点。
这小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能拿捏这女人!
他早就说过,这个女人没有心!
她如今玩弄荣状元,就跟玩弄当初的自己一般。
满手捧出来的真心,只会被反复践踏。
不过,宋若雪好似变了许多。
从前的她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断不会如此毫无骨气地求人。
而且,关于下个月燕良机的事情,宋若雪怎么会知晓?
这燕良机的事可是二殿下交给他去办的,他实在想不明白,哪里走漏了风声。
但此事必须回去禀报二殿下。
宋若雪似乎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信息,而太子那边恐怕也会有所行动。
救燕良机的时间和地点都要再重新斟酌和安排。
只是,大雨之中,宋若雪坚强翻滚在泥泞中的身影,却让他始终迈不开腿。
她好像......受伤了?
她本就体弱,最怕风寒。不管的话,会死吗?
他内心交战了许久,准备蒙面下去救人的时候,清风居士出现了。
呵......也罢,永远都是这样,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总有人会替她拂去肩上的尘埃。
这般想着,霍惊春身形一闪,施展轻功,如鬼魅一般迅速离开了此地。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宋若雪的伤寒已然痊愈。
不得不说,清风居士手下的小药童们确实有些真本事。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宋若雪恢复得极快。
而且这几日,再没有道士指使她去干那些粗活、重活了。
虽然那要被教授礼仪的小姐还没入京,但自打清风居士让她担任女先生一职后,她的住处很快被挪到了离明月台很近的一个小屋里。
无论是吃的、住的,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如此一来,她便能安心养病,不必担忧落下病根。
一时间,宋若雪对清风居士相当感激。
不管清风居士当初搭救她、给她这份工作是出于何种目的,试探也好,利用也罢,都实实在在救了她一命,让她免受了诸多皮肉之苦。
从前读史书的时候,宋若雪并不太懂知遇之恩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如今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被清风居士所救,还被给了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她这才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知遇之恩。
她默默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暗暗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病好之后,宋若雪便主动帮着妙真道长布置道观中即将到来的法会。
她前去询问妙真道长观主何时回来,妙贞道长却面露难色。
“观主云游回来的日期一向没个准儿,原定是三天之后回来,然而如今却不见踪影,可能要再往后推迟三天吧。
观主的性子向来自由散漫,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归来。”
宋若雪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当初没有对这位观主的帮助抱有过高的期望,否则如今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妙真道长与她交谈完毕后,便安排她去布置大堂上的法会。
宋若雪依言前往大堂,手中拿着抹布,认真地擦拭着每一张桌子。
正忙碌间,她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鱼贯而入。
为首的正是宋夫人。
她身着华丽锦缎,仪态万方地迈着步子,身后跟着宋瑶瑶和那两个弟弟。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大堂径直走来。
宋夫人显然也一眼就看到了宋若雪。
她微微眯起眼睛,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直直地朝宋若雪走来。
“我、我乃和亲贵女,你们不能杀我!
事关两国百姓,杀我便是挑起战乱!”
刀剑的反光将身着嫁衣的宋若雪小脸照得透亮,她掀开轿帘看去,大道上尸横遍野。
蒙面的黑衣人们对视一眼,猥琐的笑容稀稀拉拉响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直接抬脚踹过去,痛得宋若雪翻倒过去,惨叫连连。
“啧啧啧,还真当自己是尊贵的和亲贵女呢,谁不知道是大小姐替二小姐和亲啊,不然就凭她这接生婆出身,这荣耀哪能落到她的头上?”
“乖乖,今儿个还是让哥几个好好疼疼你吧!”
宋若雪一听,便知道这些黑衣人是二小姐宋瑶瑶的人手。
她想不通,既然宋瑶瑶不愿意去和亲,她就替宋瑶瑶去和亲,为什么宋瑶瑶还要派人来杀自己?
宋若雪知道自己占了这么多年千金的身份理亏,所以等宋瑶瑶回归之后,她便自甘跟在宋瑶瑶的身边作为婢女,亲自教授宋瑶瑶京城贵女的礼节和诗书。
她甚至回到了宋瑶瑶的原来的家庭,两家人都将宋瑶瑶捧得如珠似宝。
从前订给宋若雪的姻亲也都还给了宋瑶瑶。
跟宋若雪订婚的四个未婚夫,甚至都因为后来对宋瑶瑶有感情,而与宋若雪退亲,让宋若雪成为京城盛传的不祥弃妇。
这些她都没有和宋瑶瑶计较,欠她的,她都还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一退再退,而宋瑶瑶却依旧要赶尽杀绝?
宋若雪面色苍白地爬起身,悄悄抽出手上的小刀,抬眼却突然见到有个身着铠甲的熟悉身影还站着。
她心中一喜:“霍将军!救我!”
霍惊春是她亲手救下的少年,养在侯府多年,后荣升将军,这次也是他负责护送和亲队伍。
霍惊春果然闻声而动,举着刀直冲过来。
那刀却直直摁进了宋若雪的心脏。
宋若雪怔怔地看向他,吐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她还真以为霍将军是来救她的?若不是二殿下执意要侯府姐替妹嫁,她真以为她这假千金血脉也配和亲?”
“她替二小姐享了十六年荣华富贵,如今替二小姐死上一回又如何?”
“便宜她了,要不是得以和亲贵女之死挑起战事,她牌位上还未必能享个贞烈之名呢。”
霍惊春眼眸平静地收刀入鞘:“脱衣,辱尸。二殿下吩咐了,只有死状够惨,陛下才会下定战心。”
宋若雪强忍着心脏的疼痛,满眼不解地盯着霍惊春:“二殿下?他光风霁月,与我青梅竹马,怎会如此对我?霍惊春,我真是错救了你!”
“救?你还好意思占着救我的功劳不放?要不是瑶瑶,我还不知道你当年是故意害我后假装救我......白送我全家性命!”
枉费他真心实意地喜欢自己的仇人这么多年!
霍惊春动作却极其迅速,反手将刀插入了宋若雪的喉咙。
家仇......不可不报,哪怕曾经如此喜欢。
血花飞溅,宋若雪两眼发直,失去神采。
这下是真死透了。
其他黑衣人动作迅速。
宋若雪的灵魂飘在半空中,满腹怨恨。
她眼睁睁地看着这群黑衣人将她的尸体弄得混乱不堪,又以粪土覆盖。
惨死成厉鬼,无法投胎,她的魂魄便一直跟在霍惊春身后。
她想不通,她亲手救下的少年将军,怎会认为是宋瑶瑶救的他,又怎会亲手将自己送入黄泉?
当初他们差点就定亲了!
她看着霍惊春飞马回到盛京,给二皇子复命。
二皇子挑着灯花,冷冷道:“做得好!这下宋侯便可以名正言顺要来兵权出征了。
养猪千日,用猪一时。多亏荣状元的劝说,否则她恐怕不肯嫁。这苦若是让瑶瑶来受,我可舍不得。”
二皇子想起宋若雪那张带着红色胎记的脸,一时有些反胃。
哄了宋若雪这么多年,只为了宋侯能够支持他夺嫡。没想到是个假千金!
他欲弃姐娶妹,便让荣状元替他运作。
荣状元果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个中高手,能让宋若雪自愿帮他写诗写策论不说,还心甘情愿替妹和亲。
荣状元在他身后拱手:“高僧说她活着会夺取瑶瑶小姐的福运,这般死了还算有价值。”
荣状元垂了垂眼睫,想到以后再也没有宋若雪巧笑倩兮地在他面前挥毫泼墨,两人再也无法谈论史册,一时心里有些钝痛。
罢了,美人何时都有,晋升的机会却稍纵即逝,怪就怪她生不逢时,不是那个真千金......
而原本以为是场误会的宋若雪,此时彻底心碎。
二皇子与她青梅竹马,自幼定有婚约。
后来宋瑶瑶这个真千金被认回,宋若雪表面上依旧是宋家女,实际却被贬为婢伺候宋瑶瑶,二人才退了婚事。
可那些年少情谊也是在的啊!
那些被贬为婢、睡在马厩柴房的凄冷时光里,二皇子派人送来的御寒衣物,荣状元帮她卖诗书换吃食的举动,难道都只是所谓的“养猪”吗?
宋若雪只觉眼前一黑,意识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抽离。
浑浑噩噩间,转眼便到了头七。
宋家张灯结彩的喜气早已被素白的丧幔、低垂的白灯笼所取代。
宋若雪的魂魄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牵引,身不由己地被招魂幡直直拽向宋家大堂。
一群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的道士围成半圆,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符纸沙沙作响。
宋侯爷就站在这群道士身前,双手紧紧抱着宋瑶瑶,生怕有一丝闪失。
这可是苍天送给他的小福星啊!
自从府中生了宋若雪那带着不祥胎记的人,他就被陛下厌弃多年。
宋瑶瑶一回归,陛下竟然奇迹般对自己青眼有加,他自然要疼宠她多些。
宋瑶瑶瑟缩在父亲怀里,抽抽噎噎地诉说着什么。
宋侯夫人也在旁替她抹着眼泪。
高僧说得果然没错,宋若雪这小煞星,只会克家里人,若是让煞星享福,只会盗走家中福运。
怪不得宋若雪顶替她亲女儿之位的时候,自己过得那般凄惨,不仅常年抱病,侯爷也横眉冷对。
自从宋瑶瑶这福星回归,侯爷不再流连花丛,让独守空房多年的她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虽然那小煞星替她管了这么多年的家,还帮她管教两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最后却死得这样惨......
可谁让她生来不祥呢?若她也能是个祥瑞,她也会拿她当亲女儿的。
“这厉鬼怎么天天来吓唬我们家瑶瑶!她活着的时候不吉利,死了也不省心!”
宋侯爷的怒喝震得堂内烛火都跟着晃了几晃,“道长,今日务必将她的魂魄给我弄得魂飞魄散,绝不能再让她来祸害瑶瑶!”
宋瑶瑶的养母宋奶娘站在一旁,身形单薄,她抬手用帕子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我看着瑶瑶长大,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哪里受过这般惊吓。高僧说的果然没错,她果然是个扫把星!那宋若雪,死了都不安生,还来搅扰我们!”
谁也看不出宋奶娘在抹假眼泪。
反正宋若雪又不是她女儿。只是为了侯府富贵,安排了这一场真假千金的戏码罢了。
权贵之家也挺好糊弄的嘛。他们自己的亲女儿死了都不知道。
还好她养出来的瑶瑶这样懂事,哪怕暗箱操作成了侯府真千金,也没有忘本,晓得接济自己。
不像宋若雪,满身都是小姐脾气,吃不得一点苦,赚不了一分钱!
宋家那两个半大的小子,此刻也撸起袖子,挥着拳头,满脸愤恨。
“这宋若雪活着的时候就跟个讨债鬼似的,天天逼着咱们读书学武,烦死个人!现在倒好,死了还不让瑶瑶睡个安稳觉,今儿个定要让她的魂魄有来无回!”
学武的弟弟更是一脸戾气,粗壮的胳膊上肌肉紧绷:“就是,道长您别手软,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只要能除了这祸害就行!”
宋若雪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灵魂都好似被这荒诞的场景冻住。
宋瑶瑶的养父母、宋若雪的亲生父母对宋瑶瑶偏爱有加,她能理解。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咽下这份委屈。
但宋侯爷一家呢?
他们从小就将自己按在严苛的模子里,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温婉淑女模样。
她每日起早贪黑,不仅课业上从不懈怠,还手把手教两个弟弟读书识字、习武强身。
大弟弟性格叛逆,对书本知识总是提不起兴致,她耐着性子,一次次把他从外面的玩乐中拉回来,循循善诱;
小弟弟好勇斗狠,练武时稍有不顺就发脾气,她也陪着笑脸,帮他调整心绪,拆解招式。
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操了多少心,到头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竟成了这般十恶不赦的恶鬼?
她还记得,宋瑶瑶初入家门时,怯生生的模样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因为宋夫人一句暗示,说怕宋瑶瑶心中不平,她便二话不说,自贬身份,心甘情愿地扮作奴婢,跟在宋瑶瑶身边,事事照料周全。
那些日子里,她忙前忙后,既要操心宋瑶瑶的衣食住行,又要留意她的情绪变化,哪怕自己累得腰酸背痛,也未曾有过一句怨言。
可如今,他们为何如此狠心?连她这一缕孤魂都不肯放过。
自己从前为了自贬为婢受的那些冷眼、吃的那些苦头,呕心沥血教导两个弟弟的日日夜夜,还有殚精竭虑执掌中馈为宋夫人分忧的岁岁年年,这一切的一切,究竟算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就因为高僧一句莫须有的不吉利不旺家,她就活该被如此对待吗?
道士们的念诀声将她的魂魄包围,恐怖的撕裂感传来,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撕成了无数碎片。
身死道消前的最后一秒,宋若雪满心悲怆。
“欠你们的,我都还了,那你们欠我的,用什么还?”
“若有来生,我定叫你们也尝尝,被人肆意玩弄、千刀万剐的滋味!”
啧,力气用大了......
太子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衣衫,看都不看瘫倒在地的宋若雪一眼,抬腿就走。
没有半分要让人扶她的意思。
宋若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刚才那一下,头结结实实地撞在灰墙上,这会儿头痛得好似要炸开。
双手也在混乱的翻滚中脱了臼。
一时间,周身的疼痛密密麻麻地缠了上来,疼得她直抽冷气。
她本就常在宋奶娘家干粗重活儿,身子骨早虚得很。
这下可好,经此一遭,仅存的那点儿精气神都快给折腾没了。
偏生这时,天空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宋若雪双手无力地耷拉着,肩胛骨处疼得她冷汗直冒,腰也像断了似的,使不上半点儿劲。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她单薄的道袍上,倒春寒的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又冷又痛,身子抖得像筛糠。
宋若雪紧咬下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千万不能晕过去,得撑着!
等妙真道长发现自己不见了,派人来找,就有活路。
头疼、背疼,这遭的罪虽苦,但只要熬过这阵,撑到下个月燕良机入京,真入了二皇子麾下......
到时候太子想起自己的预言,肯定得来找她问个清楚。
到时候就能借着太子的势力,展开对二皇子的复仇。
想想青史闻名的韩信、越王勾践,哪个不是受尽屈辱,把苦生生吞了,后面才有大作为?
宋若雪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撑住。
可老天爷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雨越下越大,这条路平时也少有人来,愣是半天没人瞧见她。
宋若雪没办法,只能扭着疼痛双腿,在水沟里拼命扭动身子,想让自己站起来。
每动一下,哪怕扯得伤口钻心地疼,她也不敢停。
另一边,太子大步迈进清风居士的明月台,眼神扫到案台上的诗文。
顺手扔进烛台里,烧了个干净。
一篇篇笔墨诗文瞬间被火舌舔走。
清风居士垂眸一看,巧得很,那诗文署名,正是荣状元。
这诗文可是他特意让人搜罗来,给太子闲暇时解闷的。
清风居士捻起一篇《春时赋》,瞧了瞧,轻声开口:“殿下,这篇文笔着实精妙,我才特意摆在这儿。
听闻这荣状元也是个妙人,平日里写的诗文普普通通,可一醉酒,那文章写得,在京城能掀起无边风浪。
当年科考,他没喝酒时文章平平,巧的是,他说自己年少时醉酒后写过一篇税务改革的策论,恰巧压中了殿试题目。
陛下看了后赞不绝口,称他当世奇才,一时间声名远扬。
奈何这人不太会应酬,没多久就失宠了,也就醉酒后的文章,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若方才听到的消息没错,这荣状元诗文的来历,怕是不简单呐。”
太子仿若未闻,手上动作不停,火烧诗文的“哧哧”声不绝于耳,地上不多时就铺满了碎灰。
清风居士冲着门外招了招手,低声吩咐:“太子殿下用药后情绪易躁,快去叫人来,再给殿下扎一针。”
小药童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给太子扎完针,清风居士拿过一把淡青色的伞,抬脚就往外走。
太子眉头一皱,没好气地问:“去哪儿?”
清风居士脚步顿了顿,瞅了瞅门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嘴角勾起一抹笑:“去接个人,很快就回,殿下稍安勿躁。”
太子听了,心里莫名一堵。
他知道,他要去接宋若雪。
怪就怪,她主动招惹。
年少时对她的爱慕,让自己已经搭上半生命数。
这回她又来招惹他,是要什么?
替二皇子要这个东宫位么?
清风居士的背影很快消失。
太子有些不耐:
“我让新收的那个道姑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怎么才让她做抬水这种轻活,打发她去茅房倒夜香、扫茅房!听明白了吗?”
她最爱干净,少时就算陪着大家胡闹,衣服也是最整洁的。
约莫不干净些,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别再搅入夺嫡的浑水中吧。
底下人连忙应和:“奴才明白,这就去吩咐。”
旁边小童们见势不妙,扎完针早就溜得老远。
清风道长早有交代,太子用药后容易心情极差,离远点能保平安。
恰在此时,小厨房端来一盘精致点心,模样做成了小巧的刺猬,刺儿根根清晰,模样憨态可掬,软乎乎的。
太子瞧了一眼,心底某根弦被轻轻拨动,想起幼时的事情来。
他拿起一块尝了尝,味道比预想中还要好。
心情这才稍稍平复,开口问道:“这点心谁做的?手艺不错,把这厨娘提拔成道观主厨,往后我来道观,点心就指定她做。”
领命的奴才刚要抬脚出门,却见送点心的道长神色相当怪异。
太子脸色一沉:“怎么,我在这道观说话越发不顶事了?连个点心师傅都提拔不了?”
那道长忙弯腰赔罪:“殿下息怒,做这糕点的人,刚被殿下罚去扫茅房、倒夜香了。”
太子一口气憋在胸口。
心里那股火又烧起来了。
他瞧了瞧外头,雨势依旧,终是挥挥手:“派两个人去观音道上,有个人摔那儿了,这么大雨,去看看她起来没。”
仆人得了令,匆匆跑出去。
送点心的小道长一头雾水。
雨帘之中,清风道长脚步折返。
他一眼就看到宋若雪蜷缩在水沟里,双腿一次次奋力挣扎着想站起身。
却每次都因疼痛又跌回原地。
她却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和雨水混在一起。
大雨把她的头发淋得湿透,一绺绺贴在脸上,水沟里的泥溅了满身,狼狈不堪。
可她就是不放弃。
清风道长瞧出她双手脱臼,脚也受了伤,撑着伞走近,将伞稳稳地遮在宋若雪头顶。
宋若雪艰难地从水沟里抬起脸,瞧见清风道长,眼中闪过诧异。
这清风道长,在盛京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又是与太子有些桃色绯闻的入幕之宾,生得不可不谓俊朗。
一袭素净道袍搭配白色外衣,站在那儿,哪有半分道士的烟火气,活脱脱像个富贵公子哥。
撑伞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当真好看。
宋若雪忍不住心底犯嘀咕,看来太子殿下还真是喜好美色,幼年时他喜好自己的美色,长大后哪怕喜欢上男道士,那也是个如玉的美人。
清风居士也将宋若雪上下打量一番。
此刻大雨早已将她的道袍浸透,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
仅是一眼,便能瞧出几分婀娜,引人遐思。
宋若雪刚伸手推开房门,恰好与前来禀报的小厮撞了个正着。
那小厮抬眼,瞧见宋若雪身后的清风居士,立马恭敬拱手,言辞恳切:“清风道长,劳烦您通禀一声,皇后娘娘有请太子殿下。”
宋夫人听闻“皇后娘娘”四字,心中暗喜,料想是自己先前派去报信的下人起了作用。
顿时,她站在门口,腰杆挺得笔直,气焰愈发嚣张。
她恶狠狠地瞪着宋若雪,越看越气,猛地抬起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小蹄子,竟与太子同居一室!
自你离开宋府,连身家清白都不要了,到处与人厮混,连个名分都没有,这就是我从前教你的规矩吗?”
宋夫人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从前,她只当宋若雪是侯府里最乖巧听话的女娘,可身份大白之后,她竟变成这副模样。
一时冲动,宋夫人快步冲过去,一把攥住宋若雪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腰带查看。
见腰带完好无损,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宋若雪只是在此处,并未与太子有什么不轨之事。
毕竟和亲前是要查验身子清白的,若宋若雪身子不干净,又怎能替自己女儿去和亲?
宋若雪眉头一皱,迅速甩开宋夫人的手,满脸嫌弃,冷冷道:“宋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如今你我早已不是母女,我做什么与你无关。”
宋夫人被气得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长长的指甲颤抖着指向宋若雪。
就在这时,太子迈着大步从屋里走了出来,正要前往皇宫。
他侧过身,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清风居士赶忙上前,轻声请示:“殿下此去觐见皇后娘娘,这两人如何处置?”
说着,他指了指还在手忙脚乱顶着花瓶的宋瑶瑶和在河里挣扎的宋炎。
太子虽在屋内对宋若雪又掐又骂,但既然清风居士要保她,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足清风居士面子。
他神色威严:“宋姑娘是孤请来教授门下之人贵女礼仪的。尔等不仅口出狂言,还冒犯我家道长,理应受罚。
至于这罚何时停止,全由宋姑娘定夺。”
说罢,他大步流星走出院子,上了轿子直奔皇宫。
清风居士暗暗点头,看来方才给太子的暗示他收到了。
太子想起清风居士挤眉弄眼的模样,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反正自己时日无多,惩治这些嚣张跋扈、不懂礼法的恶人,皇后顶多训斥他几句,不会真把他怎样。
宋夫人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给宋若雪这么大的权力。
什么礼仪夫子?她压根没听懂。
在她心里,宋若雪不就是想当太子的暖床丫鬟,是倒贴上去的女人吗?
怎么摇身一变成教书先生了?
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了,太子把处置宋瑶瑶姐弟的权力给了宋若雪。
她定了定神,堆起笑脸,说道:“若雪,太子把处罚的权给了你,你就高抬贵手吧。从前大家都是姐弟,你为宋家做的事,我都记着。
你二弟弟做事没脑子,爱恨都比别人强烈,从前不也总跟着你跑吗?
你就算不顾姐弟情,也得想想宋家的养育之恩,宋家就这两个嫡出的儿子啊!”
说着,宋夫人眼眶泛红,真落下两滴泪来。
从前宋若雪在宋家做小姐时,最怕宋夫人哀求哭泣。
在她印象里,宋夫人一直是个懦弱的母亲,管不住丈夫和儿子,等她稍有能力就把管家之权和教育弟弟的事都推给她。
宋炎在外惹了多少祸,宋夫人只会哭着问她怎么办,最后都让她去收拾残局。
如今宋夫人又想故技重施,门都没有。
宋若雪嘴角上扬,却透着丝丝寒意,冷冷道:
“宋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真假千金身份大白时,你把我逐出宋家,贬为奴婢。我为奴多年,宋家的养育之恩早就两清了。”
宋夫人瞪大双眼,怒目而视,骂道:“你个白眼狼!
养你十几年,给你请了多少高人老师,你身上的穿戴、用度花了多少金银,你心里没数吗?
这些你拿什么还?你一辈子都还不清宋家的养育之恩!”
宋瑶瑶也在一旁带着哭腔哀求:“母亲,别和她争了。
她见了东宫富贵,眼里哪还有我们宋家。等她爬上太子床,入了东宫,说不定还盼着我们宋家求她呢。
姐姐如此忘恩负义,就算以后飞黄腾达,妹妹也不会敬重你半分!”
被摁在河里的宋炎急得不行,拼命挣扎,却又被木棍一次次摁下去,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虽急,却只能在心里发声:别吵了,快救我,快救我啊!
宋若雪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丝毫没有饶恕宋炎的意思,宋夫人的指责也全不放在心上。
从前宋夫人一骂她,她就战战兢兢,只有把宋夫人哄开心了才能睡个安稳觉。
如今她可不怕了,这些人都想害她,她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她微微一笑,说道:“金银财宝,我离开宋家时已全部卸下。
况且我博得皇上、皇后欢心,他们赏赐的物件都送到了宋家,我没带走一分一毫。陛下赐予的荣耀,不比侯府的好处贵重?”
宋夫人被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心中又气又恼。
她没想到宋若雪会变成这样,从前那么听话,如今竟这般强硬。
她向来靠言语掌控宋若雪,如今突然失去这种掌控感,一时间茫然无措,只能气急败坏道:“你这是不想救你弟弟,你想害死他!”
宋若雪瞥了眼宋瑶瑶,笑道:“我可没想害死宋二公子,是宋瑶瑶顶花瓶不力,才害了宋二公子。”
“况且,刚才宋二公子叫下人用木棍将我摁在水里的时候,岂不是也想害死我吗?
如今我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宋夫人就着急了?”
宋夫人听到这里,一时间惊了一下,看向宋瑶瑶,“你不是说他们两个只是起了争执吗?难不成你弟弟还将人摁进水里去了?”
宋瑶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低下了头。
宋若雪看着水里的宋炎,没有半分波澜。
就算太子把处置权给她,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前世那群姐弟们看她身死道消,只说她命不好,今日宋炎死于河中,也算他命不好。
这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搭在宋瑶瑶头上,将那巨大的花瓶取了下来。
宋瑶瑶顿觉头上一轻,转头一看,惊喜地喊道:“二皇子殿下,是你,你来救我了!”
「大boss前夫哥登场!」
宋炎立刻反应过来,腰不由得弯得更深。
他迅速地朝太子殿下磕了一个头,分辩道:“太子殿下,是那女人算计我!
是她故意激怒我,诱导我说出冒犯太子殿下的话,实则是在利用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莫要遭了小人算计。”
宋瑶瑶此刻也明白过来,心下暗忖:怪不得这宋炎今日这般反常,看到宋若雪竟然会如此花大心思整他。
他们两个都被算计了!
一时间,她心中恨得咬牙切齿,然而表面上却只能端出一个轻轻巧巧的笑容来。
她抬起头,朝着太子殿下又是一礼,将笑容的角度都拿捏得相当精准。
她知道,自己平日里这个角度笑起来最为好看。
听闻太子殿下喜好美色,若是自己这般的柔弱美人,亲自求太子殿下放过,肯定能奏效。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才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实在不好意思,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小女自小就仰慕太子殿下的威名,殿下天潢贵胄,怎会和我等草民计较?”
房间里的宋若雪听到他们两个对着太子殿下温言软语,对着自己时却如凶神恶鬼,一时之间,唇角溢出冷笑。
她早该看透,自己从前护着的人都是这般两面三刀。
当初自己是如何蠢笨,竟自贬为奴婢服侍宋瑶瑶,还拼尽全力保下宋炎。
真是不知道上一世自己犯了什么傻,所谓儒家礼教,仿佛全天下只有自己在遵守!
哪怕受了委屈,也都咽下去,只为别人好,实在是太蠢了!
而在门外,宋瑶瑶暗送秋波、美目传情,太子却不为所动,看都没看她一眼。
太子转头,随意挥了挥手道:“你们打狗也要看主人!来人,将这宋二按下水去!
方才他是怎样把那道姑按下水的,如今就怎样将他按下水。”
暗卫匆匆赶回来,迅速地用三根木棍将宋炎架起,然后将他吊起来摁进水中。
宋炎被水呛得咳嗽不止,在水中剧烈折腾,一边折腾一边喊:“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都是宋若雪这个坏女人害我!”
宋瑶瑶见自己的美色毫无作用,一时间也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听说这太子殿下喜好美色,听闻从前太子与宋若雪在京城起了车马冲突,只需当时的宋若雪解开面纱,朝他一笑,太子殿下便当场让出车马。
为什么自己不行?
宋若雪确实生得美貌,但自己也不差呀!
二皇子殿下对自己这张美人面可是爱不释手呢,这太子真没眼光。
在心里吐槽完,宋瑶瑶仍维持着闺秀的礼仪,朝太子恳求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我们都认错了,能否......”
话还没说完,太子却仿若才想起还有她一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我看你这乡野僻壤来的侯府千金,还没怎么学过贵女礼仪吧?
将房间里的瓷瓶端来,让她顶在头上,若掉下来一回,她这二弟便被摁进水里一回,叫他们姐弟俩都长长教训。”
很快,下人一声应和,将那瓷瓶拿了出来。
那瓷瓶相当巨大,几乎有半个宋瑶瑶那般高。
宋瑶瑶满脸苦涩:“这么大的瓷瓶我怎么可能顶得住,殿下今日莫要说笑了。”
太子怎么会这样对自己?难道他是听闻二皇子也喜欢自己,所以吃醋了?
宋瑶瑶有些急。
然而那群下人却强行将瓷瓶顶到了她头上,宋瑶瑶只能用手扶着。
太子殿下饶有兴致地看着。
“只要她手扶一下瓷瓶,宋二便要被摁下水去一次,直到她可以将这瓷瓶顶在头上,不用手扶。”
下完命令,太子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进了房间。
宋瑶瑶满脸苦涩,只能不停扶着头上的瓷瓶,可那瓷瓶还是不停地从她头上滑下来。
宋炎就更惨了,随着宋瑶瑶扶瓶的节奏,他疯狂地被摁进水里。
倒春寒的水凉得刺骨,他感觉全世界的凉气都朝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钻进去。
哪怕他熟识水性,也感觉下一秒就快要淹死过去。
电光石火之间,他突然想到:方才宋若雪被摁在水里的时候,也是这般难受吗?
明明......明明她也熟识水性......
在岸上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样做不会死呢,原来竟然是这么难受的吗?
他感觉再摁多几回自己就要溺死了!
还有,这宋瑶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顶个花瓶吗?
为什么连个花瓶都顶不了?
当年自己冲撞了太后,宋若雪替他顶了罪,当时太后罚宋若雪跪在太阳底下顶花瓶,那花瓶可比现在宋瑶瑶头上顶的还大,宋若雪都能够坚持下来,顶个半天。
这宋瑶瑶的贵女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要是她能将花瓶顶好,自己又何至于受这种气?
没时间多想,他气急攻心,想要开口,却半句话也能说出来,便很快又被按到了水底下去。
宋瑶瑶顶着那瓶子,头很痛,也相当无助。
她真怕宋炎就这样淹死在这里,到时候全家人就会来怪自己害死了二弟了!
当时学贵女礼仪的时候,她老是偷懒,这顶瓶子的绝活确实不会。
宋若雪当时说她仪态不好,陪她背她练了很久,可是自己就是练不会。
见那宋若雪顶瓶子顶得那样好,她心中自然不愤,便也不愿意再练这顶瓶子的功夫了,此刻真是欲哭无泪。
恰巧,她见到宋夫人带着大弟弟宋川从转角屋檐下走过来,心中一动。
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可是,想到太子殿下那般暴躁习性,只仗着身份尊贵和皇帝的纵容便胡作非为,一时心中又相当害怕。
太子这性子,就算宋夫人来了,恐怕也未必治得住。
宋瑶瑶心中冒出一个念头,眼前一亮,对着宋夫人的方向疯狂地做口型,那口型正是“二皇子”。
宋夫人走近了,很快便瞧见了宋瑶瑶,看清她口型是“快去请二皇子救我二人性命!”
「娘,快去请姐姐的前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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