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原以为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本该让周家毫无喘息之力,迅速在商业版图上彻底消失。
谁料就在胜利唾手可得之际,一笔来自境外的巨额投资,如同一剂强心针,硬生生将奄奄一息的周家从悬崖边缘拉了回来。
资金流向清晰地指向一个名字——傅少渊。
陆景琛盯着报告上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眼底的温度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低。
他几乎立刻就洞悉了对方的意图——傅少渊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向他宣战。
窗外,乌云跟泼了墨似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股夹杂着怒火与焦躁的寒意席卷了陆景琛。
不能再等了。
陆景琛抓起外套,步子迈得像要去炸碉堡。
他必须立刻把他的梨梨,从傅少渊身边抢回来!
私人飞机划破夜空,用比火箭还快的速度,降落在A国机场。
陆景琛脚刚沾地,就听到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
傅少渊今天要和苏清颜,结婚!
教堂的钟声悠扬,洁白的鸽子在蓝天中盘旋。
陆景琛赶到时,婚礼进行曲刚起了个头。
新娘还没露面,倒是穿着新郎礼服,头发梳得像刚被牛舔过一样油光水滑的傅少渊先发现了他。
“哟!
这不是陆大总裁吗?”
傅少渊迎上来,那笑容灿烂得仿佛能原地开花。
这笑在陆景琛眼里,那欠揍指数直逼五颗星。
“稀客啊!
百忙之中还抽空赏光,我和颜颜真是受宠若惊,倍感荣幸,蓬荜生辉啊!”
傅少渊上下打量着多年未见“老友”,语气揶揄:“陆总您这……造型挺别致啊,是刚从哪个矿山挖煤回来,特地赶来给我送贺礼的?”
陆景琛脸黑得像锅底,他坐了十多小时飞机,风尘仆仆,眼底带着红血丝,头发被强风吹得不羁地翘着。
草率了,听到梨梨要结婚,他没犹豫就先赶过来。
陆景琛拨开傅少渊伸过来的手:“傅少渊,‘颜颜’可不是你可以叫的。”
傅少渊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陆总火气这么大?
是不是最近公司周转不灵,压力太大了?”
“也是,听说周家最近起死回生,陆总的算盘珠子怕是崩飞了不少吧?”
“呵!”
陆景琛冷笑,眼神像X光一样扫视着傅少渊:“比起某些靠捡漏、趁火打劫发家的暴发户,我这点小风浪算什么?”
“倒是你,傅少渊,小时候偷看隔壁王奶奶洗澡被抓住罚站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噗——”旁边两人共同的朋友赵俊材没忍住笑喷了。
他嘴里的马卡龙都喷到陆景琛衣服上。
傅少渊还没来得及笑,赵俊材揽住他的肩膀。
可赵俊材忘了自己手里还抓着半块马卡龙,这一搭都糊在了傅少渊的白西装上。
这货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对两位霸总造成了什么“伤害”,嘴里还叭叭戳新郎一刀。
“景琛你还记得这事儿?
那次少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王奶奶家的肥皂泡泡比他的棉花糖还大!”
傅少渊气急败坏,肘击开赵俊材:“赵小胖你闭嘴!
我那是……那是观察生活,懂吗?
艺术来源于生活!”
陆景琛抓紧时间扫落衣服上的饼干沫,一手黏腻让他气压骤降。
两人眼神如刀,齐齐刺向赵俊材,他收错信号:“哎哎哎,景琛,少渊,冷静!
冷静!
大喜的日子,别冲动,给兄弟个面子!”
赵俊材又跑去揽上陆景琛:“来来来,景琛你远道而来,肯定饿了吧?”
他试图把手里糊成一团的马卡龙,往陆景琛嘴里塞:“这夹心真的绝了,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陆景琛一把挥开赵俊材的手,嫌弃道:“小胖,别耽误我教训某些不知好歹的人。”
他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某些人七岁了还尿床,画地图画到太平洋,裤子被他家保姆晒满院子!
脑子有坑有什么资格娶老婆!”
全场宾客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傅少渊那张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的脸上。
傅少渊指着陆景琛,气得手指都在抖:“你……你胡说!
我那是……那是水洒了!”
“对对对,水龙头长你裤裆里了是吧?”
陆景琛冷笑反击。
傅少渊额角青筋暴跳:“是谁当年给颜颜写情书,结果激动得手抖,把‘爱慕’写成了‘爱墓’,差点没把人当场送走?”
“陆景琛,就你这比圆周率还曲折的脑回路,才配不上颜颜!”
“靠!”
这次轮到陆景琛脸绿了,“傅少渊你找死!”
“谁怕谁啊!”
傅少渊撸起袖子:“小时候打架你就没赢过我,每次都哭着喊着找家长告状!”
“你放屁!
明明是你打不过就用口水喷我!”
“那是战术!
你懂个屁!”
“我不跟你个小学鸡废话,我要带梨梨走。”
“啧啧,陆景琛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霸道总裁抢娇妻这套?
你早就出局了!”
赵俊材夹在中间,欲哭无泪:“两位哥,祖宗!
算我求你们了,给我个面子,先停战,吃点甜品行不行?
你看这气氛……”眼看两位身价加起来能买下小半个欧洲的总裁,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怒视着,就要在神圣的教堂里上演全武行。
宾客们都看傻了眼,这婚礼还能不能继续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教堂厚重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向内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