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随他吧。
夏茉又躺回了床上。
躺着时，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戴口罩了……
她立马站起身来敲了一下卧室门，刚一敲完，周肆就问：“怎么了？”
“你快走吧，我得甲流了，会传染。”
“放心，我得过。”
夏茉抿了抿唇，“真的？”
“骗你是小狗。”
夏茉在门内听着这句话，没有回应，站了一会儿，就继续躺了回去。
周肆把客厅拖完了，拖到过道时，他停了下来，看着次卧里面的画，一不小心入神了。
虽然知道这样擅自闯入是不对的，但那幅画像是在召唤他。
内心驱使，周肆迈出了脚步，打开了次卧的灯。
灯一亮，一个个画架显露出来，周肆大致一瞟，一股无形的压抑感向他袭来。
周肆抬脚，走向了角落处的那幅画。
越走近那种窒闷感就越明显，周肆走到离画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幅画很大，上面全是人，中心处有个旋涡，有个姑娘被旋涡卷了进去，她伸手想要求救。
她的手在旋涡上方，表情是那样卖力，她在挣扎……
也不知道是夏茉画的太过传神，还是周肆想象力太丰富，他完全被带进去了。
身临其境。
我被卷进旋涡中，伸手无声呼救，有人看戏、有人冷漠转身的、有人拍手称快。
就是没人伸出援手……
隔了好久，周肆才喘着粗气，像是刚从旋涡中被拉出来一般，精疲力竭。
缓了好久，周肆又将目光移向另一幅，深色的海底，还是那个姑娘，努力的挣扎的，试图想要冲出这深渊。
可她越挣扎，却坠落的越快。
旁边那幅画像是一起的，有几根藤蔓自下而上，抓住了她的脚，她脸上的表情是悲伤的。
她再也逃不出去了……
其他的画都看完了，周肆便将目光移到他最开始看到的那一幅。
这幅画仍是那个姑娘，同样是在深渊，但没有藤蔓的束缚，可她不再挣扎，眼睛是闭上的，嘴角却是向上的。
这幅画有名字。
《解脱》
解脱……解脱……
看到最后，周肆的眼眶红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着，疼的他喘不过气。
他目光再次移向第一幅画，良久，他才合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好像有点理解现在的夏茉了，她会变成这样。
不单单只是因为宋祈年一个人。
周肆没心情拖地了，将拖把洗干净放好后，他拿起饭盒时，他再次顿了一下，沉甸甸的。
还以为她是转碗了才没吃完，原来是只吃了一点。
他收回了手，将饭盒留了下来。
熄灯前，目光在那紧闭的卧室门停留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夏茉发了条微信。
饭盒我留下了，你饿了还可以吃，质量不错，应该挺保温的。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一盏暗黄的小灯亮着，躺在床上的夏茉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因为没人点开，随即黑掉。
周肆出门就拨通了许岩的电话。
“喂，什么事？”
“出来喝点。”
“好啊，还是老地方？”
醉岛。
许岩喝着酒，看着旁边滴酒没沾的周肆，了然。
“说吧，想问什么？”
周肆盯着酒杯出神，默了默，“夏茉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就知道与夏茉有关。
许岩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车祸过后，夏茉出乎意料的选了外省的医科大，明明她那么想去蓉大美院，而且就算学医，蓉大医学院也是鼎鼎有名的，可她偏偏要跑外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