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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相识:爱意长久终相遇结局+番外小说

十三月黄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把扯下一半的书包重新背上,转身就跑出去。抹着掉个不停的眼泪,许辞青小跑着往小区最大的那棵榕树走去。她觉得太委屈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总是要责怪她,为了起夜,她甚至还定过闹钟,虽然闹钟响起后她却并不想上厕所。还有,什么叫以后她就和她儿子过了,偏心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每次看到弟弟她就眉开眼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弟弟手里面,看到女儿她就横眉竖眼,许辞青心里憋着气,能不和她生分吗?越想,心里就越难受,眼泪也流得越汹涌。夏日正午的蝉声特别聒噪,许辞青在这响亮的蝉鸣里,放肆地哭出了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哭得朦朦胧胧的双眼,隐约认出他是坐在自家客厅里的那个男孩。许辞青想到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更难堪,她紧绷着脸,维持着摇...

主角:顾夏菡卫晓霜   更新:2025-03-19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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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夏菡卫晓霜的女频言情小说《旧相识:爱意长久终相遇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十三月黄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把扯下一半的书包重新背上,转身就跑出去。抹着掉个不停的眼泪,许辞青小跑着往小区最大的那棵榕树走去。她觉得太委屈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总是要责怪她,为了起夜,她甚至还定过闹钟,虽然闹钟响起后她却并不想上厕所。还有,什么叫以后她就和她儿子过了,偏心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每次看到弟弟她就眉开眼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弟弟手里面,看到女儿她就横眉竖眼,许辞青心里憋着气,能不和她生分吗?越想,心里就越难受,眼泪也流得越汹涌。夏日正午的蝉声特别聒噪,许辞青在这响亮的蝉鸣里,放肆地哭出了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哭得朦朦胧胧的双眼,隐约认出他是坐在自家客厅里的那个男孩。许辞青想到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更难堪,她紧绷着脸,维持着摇...

《旧相识:爱意长久终相遇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把扯下一半的书包重新背上,转身就跑出去。

抹着掉个不停的眼泪,许辞青小跑着往小区最大的那棵榕树走去。她觉得太委屈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总是要责怪她,为了起夜,她甚至还定过闹钟,虽然闹钟响起后她却并不想上厕所。

还有,什么叫以后她就和她儿子过了,偏心能不能不要太明显。每次看到弟弟她就眉开眼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弟弟手里面,看到女儿她就横眉竖眼,许辞青心里憋着气,能不和她生分吗?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眼泪也流得越汹涌。

夏日正午的蝉声特别聒噪,许辞青在这响亮的蝉鸣里,放肆地哭出了声。

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出现在她面前,她抬起哭得朦朦胧胧的双眼,隐约认出他是坐在自家客厅里的那个男孩。

许辞青想到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更难堪,她紧绷着脸,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尊严,抱着书包就想走。

她脚尖才点地,男孩却递给她一包纸巾,然后坐到她身边,开始给她认真科普:“你不用那么难过,很多孩子这个年纪也会尿床,他们可能白天玩得太兴奋,神经系统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水平,大脑皮层兴奋,所以晚上会有尿床的现象。此外,有些孩子因为先天性疾病,或者说他们精神处于紧张状态或者压力过大,也会出现频繁尿床的情况,所以,你不用为此感到难堪。”

许辞青根本听不懂这些专业的术语,但是她能听明白,他在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所以她迟疑了一下,忘了哭,红肿着眼睛看向他,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些的?”男孩淡淡地看着地面上从枝叶缝隙里漏下的碎光,“我爷爷是医生,遇到过这种症状。还有,他十三岁了也还在尿床,后来自个儿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辞青:……

她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地瘪嘴问:“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很丢脸?”男孩晃了晃修长的腿,一脸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丢脸的,我爷爷说了,都是正常生理现象而已。”

许辞青听了若有所思,手抠着书包带,半天才呐呐开口:“那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男孩儿又是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告诉别人?”许辞青眨眨眼,觉得他和别的小孩很不一样,好多半大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就喜欢抓着别人的事情缺点进行放大并加以嘲弄,可是他好像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

许辞青没有多想,小声朝他说了声“谢谢”。

男孩偏头看了一眼她哭得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心说女孩子还真是爱哭,他表妹这样,她也这样,不过他有分寸,没说出来,只是提醒她:“我姥姥知道你跑出来担心你,所以才让我出来找你,现在你没事,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了,再见。”

说完,他从台阶上起身,拍了拍裤子就走了。

许辞青捏着纸巾,抽噎声慢慢停下来。

后来她才知道,他叫李致,是张奶奶的外孙,他爸妈离婚了,法院判把他判给他爸,但是他不愿意在爸爸家待着,铁了心要转学,转学后,他回到妈妈的老家,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

他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随他去了,只是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给他留足生活费。

小县城就那么一两所好一点的中学,他成绩好,理所应当地进了一中的尖子班,和她成为校友。

许辞青最开始担心了好一阵,生怕他不守信用,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后来进学校观察了两个月,她发现李致始终独来独往,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学习,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也是那年冬天,不知怎么的,她真的自个儿好起来了,再没尿过床。

十四岁,许辞青上初二,那年她已经摆脱了那个让她难以启齿的病症许久,心里压力少了很多,不过她的日子也没好过多少,因为她的数学成绩太差,两次周考都才堪堪及格,物理也不行,初中物理并不难,但她就是搞不懂什么运动和力,什么功和机械能。也为此,一学期她被老师请了两次家长。

胡琴芳觉得她不争气,让她丟了面子,那天回家对她又是一通好骂,说就是一只猪,都比她学得快学得好,她甚至连猪都不如,猪至少多吃多睡还能长肉卖钱,她光吃不长,脑子也跟不上,除了费钱什么也做不好,也不知道活着干嘛,既然这么没用,她怎么不干脆去死了算了。

她被骂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邻居上上下下,来来往往。虽然被骂习惯了,但因为别人能听到,她的一颗心依然随着妈妈的骂声一沉再沉,血液带着羞耻的情绪一股脑往上冲,她不是易脸红的体质,所以她低着头,脸色不变,没人看得到她的窘迫与难堪。

当张奶奶提着菜和李致经过他们家门口和她妈妈打招呼,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抬起头,才让李致看到她眼里的无措与隐忍。

李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神色淡淡,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将眼神移开。

张奶奶则很贴心,带着李致进了屋子,将门关上,问她们怎么了,胡琴芳瞪了她一眼,当着两人的面又是把她一通损。

许辞青盯着自己的脚尖,忽然真的有种想死的冲动。是,她就是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她当初生她干嘛,又或者,她为什么不干脆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将她掐死?如果她没有存在过,胡琴芳可以少些怨气,她也落得个耳根清净,哦不,她不存在的话连意识也会没有,就是一团混沌,岂不更好?

思绪纷飞之际,她听到张奶奶说,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她虽然数学学不好,但语文历史就很棒,听隔壁楼的王莹说,她的作文还被年级里其他老师当范文念过,又说李致学习还不错,如果她愿意,以后周末可以让李致给她补数学和物理。

李致岂止是学习不错,是好炸天好吗?

胡琴芳先是一愣,接着说了一番客套话:“不好吧,会不会耽误李致学习?”张奶奶慈祥笑道:“不会,这孩子懒散得很,周末从来不摸书,让他给青青补习,其实也算是一种复习。”

“哎呀那太谢谢了。”胡琴芳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一些,然后赶紧拉着还低着头的许辞青跟人道谢。

“谢谢张奶奶。”许辞青小声又诚心道。张奶奶和她非亲非故,可是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对她很是关心,甚至是尊重。对的,是尊重,胡琴芳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李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了,但是他依然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让许辞青的心又沉了一下。

或许他只是碍于自己姥姥才没有推辞的,他心里根本不想给她补习吧?

不过胡琴芳那么高兴,他也没直接拒绝,她不得不去,再者,她虽然一点也不喜欢数学,但也知道自己生在这种家庭,不努力学习还能干嘛呢?

这天晚上胡琴芳情绪高涨,晚餐时加了一个肉菜,是许辞青喜欢的青椒肉丝。许辞青本以为胡琴芳会就此罢休,可是吃饭的时候,她依然在数落她,肉丝也有一大半被她夹进了弟弟的碗中,弟弟挑食,把染上青椒味的肉丝扔桌子上,胡琴芳没有生气,耐心地哄着他吃完。许辞青看着,心被刺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夹青椒肉丝,把碗里的白米饭扒完,便放下了筷子。

平淡乏味的日子又过去了两天,很快就到周末,周六一早,她被胡琴芳早早喊起来吃了早饭,上楼去找李致补习。

才早上八点,也不知道他起床没,许辞青抱着书本,站在李致家门口有点犹豫。

是张奶奶主动开了门,她笑眯眯地说:“我起得早,听到你妈妈催你上来的声音,估计你来了,就想说先给你开门。”许辞青进了屋,小声地道了谢,眼眶莫名有些发烫。

“快进来吧,你张爷爷出去打太极了,李致正在洗漱,你先等等他,对了,我给他准备早饭的时候给你也煮了个鸡蛋,牛奶也给你备了一份,正是青春期,多吃点。”张奶奶边说边和蔼地拉她进客厅。她被老人触到的皮肤突有点局促,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因为她不习惯温柔,也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

从来没有长辈这样对待过她。

张奶奶似乎没有感觉到,热情地让她坐沙发上等着,然后把鸡蛋和牛奶拿过来再去忙别的事。许辞青没有动,安静地坐着,埋头盯着书皮发呆。李致洗漱完从她身边经过,瞥了一眼牛奶和鸡蛋,又扫了一眼少女埋着的头,声音有些冷冽,“你把东西吃了再补习,别浪费。”说完他便去了餐桌旁吃自己的早餐,他知道姥姥的性格,给出的东西就不会收回,许辞青不吃,真的就浪费了。

许辞青抱着书本的手紧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少年还有些稚嫩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牛奶和鸡蛋吞下了肚子。

数学是整个中学生涯的主科,而且她打定主意上高中后选择文科,所以他们决定先补数学。

坐在李致的房间里,许辞青的眼睛不敢乱瞟,就这么微微低头,规规矩矩地盯着他的书桌。李致看着她正襟危坐的样子,轻轻挑了一下眉,他实在不懂她在紧张什么,好像每次看到她,她都这么局促。

他示意她把书放下,把不懂的地方都圈出来。许辞青照办,李致大致看了一下,就知道她的问题是在代数式及其运算,以及一元二次方程上。虽然这些知识点对他来说很小儿科,但他还是借用例题认真地给她讲解解题步骤,梳理做题思路。

许辞青第一遍没听懂,她与他的脑回路不一样,跟不上他的节奏。

李致在学习方面属于是天赋异禀的那一类,听说他没怎么用功就是年级第一,而她就是个智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拥有很多东西,如天赋,美貌,财富,美满的家庭,而有些人努力一辈子,可能什么都捞不着。许辞青在数学上就属于是完全没天赋的那种,她甚至觉得自己没怎么入门。

所以当李致第二次讲完同一道例题后,她依然不懂,不禁又想到胡琴芳的话,她骂得没错,她就是个废物,浪费粮食浪费生命,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好。

她不敢再说自己不懂,只能默默地坐着,但是她又不甘心,青涩的眉眼间全是拧巴和倔强。

“还是不懂?”李致看到她的表情,明白了。许辞青抬眼看他一眼,眼里是他常见的胆怯与自卑,还有一点不甘心。“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解。”她嗓子干涩到不行。

“你不会解题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没有人天生就会,也没有人必须要会,而且你不是不会做,只是没有完全理解知识点的概念与定义。”李致淡定地翻出一张干净的草稿纸,继续道:“你语文还行,理解能力应该不差,一旦你能理清每个知识点的本质,再运用方法解题就会通透很多。”

许辞青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就像两年前,他告诉她,十二岁还在尿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或病症而已,总会好的。

“那麻烦你再给我讲讲,我从吃透定义开始重新学。”她大胆提要求。李致没有拒绝,把每个知识点的概念掰碎了给她理清楚,然后才又带着她一步一步分析每个步骤之间的逻辑关系。

半个小时后,许辞青终于做对了几道一直困扰着她的题型。她开心得不能自已,看向李致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她的眼睛比较大,眼瞳也不小,闪着光芒的眼睛看起来很漂亮。

李致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的笑,和以往任何时候看到的她都不一样。原来是她不只是会哭,也不只是会自卑胆怯,她也有会发光的时候。

不过看到她的笑,李致并不是很能理解,毕竟对他来说,这是最简单的题型。

“这是基础题型,一会儿我们还要练习难一点的题型,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他提醒她。

“嗯,没关系,我慢慢学。”她不觉得他在打击她,认真道。


吴悠悠的放松方式简单粗暴,就是去喝酒蹦迪。许辞青其实是不喜欢去酒吧的,她不习惯太热闹,也没那么喜欢喝酒,不过吴悠悠喜欢,也有分寸,懂得点到为止,所以她愿意陪她去。

把手上的工作收尾后,已经晚上七点,她们吃了点东西,便打车朝市里最热闹的酒吧一条街去。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那地儿不好停车,所以吴悠悠不准备宠幸她的新坐骑。

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吴悠悠就拉着她就往酒吧里钻,要了个卡座。吴悠悠性格外向,喝了一会儿酒,她便开始去人堆里疯起来,因为她长得特别打眼,漂亮得像朵鲜艳的玫瑰,所以很快就不断有人找她搭讪。

吴悠悠什么没见过,自然没看上他们,一律礼貌地拒绝了。许辞青坐在角落里,看着台上扭得四肢都快散架男男女女,时不时抿一口鸡尾酒。她其实一直很好奇,这样的疯狂地又蹦又跳真的不会更累吗?他们到底是来放松还是来消耗体力的?

她的眼神太清明太平静,不带欲望,没有躁动,和这个荷尔蒙弥漫的地方格格不入,所以尽管有人跃跃欲试,但对上她的眼神后,又都退了回去。

不过毕竟是酒吧,有人有心没胆,也有人看到美女就会踊跃上前。因此尽管许辞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收到了三五个想加她微信的邀请,许辞青礼貌拒绝,那些人也没多纠缠,又去寻找新的猎物了。

李致就是在她拒绝了最后一个搭讪者的时候看到了她。她今天还是衬衫加牛仔裤,不同的是,今日她在衬衫里面搭了一件黑色吊带,吊带很普通,却衬得她脖子修长。她的锁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平直,骨感突出。

七年了,她没什么变化,还是大眼长眉,眉眼间藏着倔强,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胆怯和瑟缩。

李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变得暗沉了些。

“唉,看什么呢?今晚一直走神,怎么了,万年铁树准备开花了?”江潮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碰了碰他的手肘。

李致摇摇头,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白水,“没什么,只是还有些不适应这种环境而已。”江潮“啧”了一声,“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溜,别忘了咱们是来为你乔迁新居贺喜的,你是主人家,得有点参与感。就是就是,来都来了,别老那么一本正经,喝点酒吧,到酒吧里喝白开水算怎么一回事?”秦凌跟着附和。

李致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冷眼拆穿他们:“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出来寻求艳遇机会?要真要给我贺喜,为什么不直接留在我家吃饭?”

江潮猛摇头,“你那性冷淡风格的家,一点烟火气也没有,我是真待不下去,还不如出来喝酒看美女。”正说着,舞池那边传来欢呼声和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江潮和秦凌一起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明艳得不行的美女脱掉外套热舞。美女穿得并不暴露,可单薄的衣裤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尤其是那双大眼,跟从狐狸脸上借过来似的,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仿佛带了电,随便扫人一眼,就让人觉得有一阵电流穿过身体。

“我靠,我仿佛看到了神女!”江潮吸了一口冷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吴悠悠,秦凌赞同地点点头,眼里也满是惊艳。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大一就结束,大二上期,许辞青去新闻系课蹭,认识了大美女吴悠悠,也是在她的热情介绍下,许辞青加入了摄影社团,买了人生中第一台数码相机。

大二下期,许辞青的摄影作品在学校摄影大赛里拔得头筹,获得第一等奖,吴悠悠高兴得跟自己得了奖一样,抱着许辞青在人群里大亲特亲。她长得漂亮,平时的一言一行都极为惹眼,所以理所应当的,她对许辞青的亲密举动被人拍了下来,以至于后来s大论坛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流传着新闻系系花是拉拉的谣言。

吴悠悠毫不在乎,追她的男生的太多也让她挺烦的,趁这个机会吓退他们也好,不过让她头疼的是,男生们虽然退却了不少,一堆女生又冒了出来,对她大胆示爱。

吴悠悠表示很淡定,许辞青则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论坛上的那张照片,有些同学也注意到了许辞青。相比于吴悠悠那种明艳到极致的漂亮,许辞青身上的复古美感让她看起来像是一首经典曲子,余韵悠长,于是渐渐的,许辞青的生活不再那么平静,礼貌拒绝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追求者也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也因为这个绯闻,许辞青的室友们看她的眼神也奇怪起来,仿佛生怕她对她们怎么着似的,许辞青哭笑不得,简单解释了一下,看着室友们半信半疑的表情,她也没再多说什么,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时间会还原一切真相,她不急。

这些事情她没有和李致说,因为李致大二开始变得更忙,除了忙自己的专业课,他好像还和同寝室学计算机的同学一起做游戏,周末都不出去兼职了。

许辞青不是很理解他们学霸的脑回路,只是很懂事地尽量不打扰他。

大二那年暑假,许辞青依然在机构里兼职,不同的是,她不再做助教,而是开始担任任课老师。李致不再和她一起打暑假工,他成天待在书房里一门心思和室友一起做游戏,只是每天下午六点半,他会准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接许辞青下班。

这个暑假许辞青没有留校,大大方方住进了李致的家,李致还是那么绅士礼貌,除了接吻,他从不越雷池一步,许辞青对他完全放下心来,对和他朝夕相处一事也没那么害羞了。

第一轮暑假课结束后,许辞青获得了两天休息时间,她累得不行,嗓子也疼得厉害,回到家后尽情闭麦,安静得彷佛不存在。李致很理解她,能不和她说话就不说话,默默去厨房给她做了一顿清淡的晚餐,然后拿出早已备好的润喉片,叮嘱她及时服用。

吃完饭,许辞青终于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一大半,她擦了擦嘴,准备收拾碗筷时,李致按住了她的手,温声道:“坐着休息吧,把润喉片吃了,嗓子会舒服一点。”

说完,他利落地收了碗,许辞青看着他如此居家体贴,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她也没坚持,老老实实含了润喉片,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润喉片的效果还不错,等他洗完碗收拾了厨房,许辞青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跟着清透了些。

天气太热,工作也太累,过早体验到社畜生活的残酷的许辞青没有出去散步或放纵的打算,不到十点,她便呵欠连天,带着满满的困意洗了澡,先回到房间睡觉。连续上了十几天的课,每天早出晚归,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现在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等李致忙完手里的事进房间时,她已经开始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看到她长腿露在外面,李致关了灯,把空调的温度调了调,然后又把她的腿塞进被子里。

他的动作很轻,但许辞青未进入熟睡状态,在他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她忽然惊醒过来,不甚清明的眼睛诧异地望向李致。

李致的手顿了一下,淡淡解释:“空调开得低,你盖好一点,别感冒了。”

他永远都这样,表面冷冷的,淡淡的,可是行动上却细致温柔到不行。许辞青慢慢清醒过来,心脏也微微鼓动得快了些,她坐起身,轻轻抬起下巴,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

“谢谢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周到。”她真诚感谢。

李致这一刻却没什么心思聆听女朋友的感恩,他回味着唇角的温软,慢慢掐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晦暗的卧室里,衣料摩擦的声音让气氛变得更暧昧了一些,李致在亲了几分钟后,一如既往,克制地放开她的脸,平稳自己的呼吸。

他额前的碎发长长了些,垂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方,给他增添了一分少见的乖巧,许辞青凑了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皮。

“我的定力也没那么好。”他撩起眼皮看她,语气还是清冷的,可眼里有热烈闪过。

许辞青抿了抿唇,想到这两年来他的隐忍和克制,害羞地开口:“其实,你可以摸一摸的。”李致没有再说话,但抱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一些,许辞青感受着他身上的热量,听到自己的心跳又快起来,慢慢垂下眼,别开了脸。

“许辞青,看着我。”李致的声音变得沉了一些,许辞青抿了抿唇,慢慢转回脸,对上他变得幽深的眼睛。

李致就这么睁着眼又亲了上去,一直箍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慢慢游移着往上,许辞青的呼吸一瞬间就乱掉,她仰头承受着李致变得凶猛的吻,浑身都轻颤起来。

察觉到她的紧张,他第一时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贴着她的唇轻声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停下来。”

许辞青在急促的呼吸中偏了一下头,眨了眨眼,睫毛拂过他的脸颊时,给他带来一股痒意。

“不,不用停。”她小声道,“你是我男朋友,可以的。”

李致从善如流,将常年干燥温热的手探进她的睡裙。

安静的卧室里,两个人逐渐变重的呼吸和接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声一声,敲打在许辞青的心上,让她忘记了今夕何夕。

身上有陌生的感觉传来,让许辞青有点心慌,她闭上眼,紧紧地抓住李致的睡衣,李致的呼吸也乱得不成样子,但是他尽量保持着冷静,在察觉到许辞青紧张时,又放轻了力道。

过了很久,他吞咽了一下,艰难地离开她的唇,双眸如在烈火中滚过一般,烫人得不行。

“许辞青,我想亲一亲。”他仿佛在请求,又仿佛在通知,许辞青的挣扎没超过三秒钟,便同意了。他们已经谈了两年恋爱,她早把那些防备扔在了九霄云外,别说是亲一下,就算李致要做到最后一步,她也不会有意见。。

只是这些话,她永远不可能主动对他说,她的原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他要是动了,她也不会拒绝。

二十二度的房间里,许辞青硬是沁出了薄汗,她一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手插进李致的黑发,仰起脖子。

恍惚间,她看到李致起身,解开了他睡衣上的扣子,露出一片白皙紧致的胸膛,许辞青惊了一瞬,脑袋恢复些清明,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致光着上身贴了过来,重新吻上她。

快到十一点,他放开了她。

“你先睡,我再去洗个澡。”他吻了吻她颈侧的痣,然后起身离开。许辞青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却再无睡意。

他太能忍,她不知道是该为男朋友的自制力感到骄傲,还是该怀疑自己的吸引力。周围有很多同学谈恋爱,基本过不了三个月就会情不自禁,李致倒好,两年了,接个吻还规规矩矩的。

他的反应是很明显的,许辞青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只是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他该不会憋坏吧?

胡想了半天,许辞青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李致还没回来,她有点担心,重新套上睡裙,出了卧室。

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走针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但越走近浴室,许辞青就越能听清另一种声音,是李致的。其实他也没发出什么声音,不过就是呼吸重了一点,伴着压抑的粗喘声和一声闷哼。

许辞青稍微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她脸上攀满了热意,脚趾抠紧,转身就要走,却不想因为紧张,她绊了一下,弄出了声响。

许辞青暗暗叫苦,咬着唇抓了抓头发。

浴室里的呼吸声消失不见,好一会儿,李致有点哑沉的声音传来:“许辞青,是你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嗯,你那么久没出来,我怕你出事。”

“我已经洗好了。”他的呼吸平稳了一些,“马上出来。”

一分钟后,李致穿着睡衣走出浴室。他逆着光,许辞青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带着焰火。

两人相对站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李致先开口:“对不起,有点忍不住,所以自己解决了一下,没吓到你吧?”

许辞青:……

他还挺诚实,亏她给他找了这么一大堆理由。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用沉默回应他。李致眼尖,借着浴室的光看到了她通红的耳尖,嘴角轻轻牵起,挤出一点细碎的纹路。

相比于碰她,看到在自己跟前自由释放各种情绪,他心里觉得更满足。

“回去睡觉吧。”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

许辞青点点头,垂眼看着他的右手,突然觉得心尖一颤,嗯……怎么说呢,这手让她略微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想到李致在浴室里做的事情。

但都是成年人了,又是男女朋友,许辞青很快就消化掉这个尴尬的插曲,沾枕头几分钟后,在困意的驱使下,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生物钟一向准时的李致却没有睡着,身体里残留的躁意在她的身体无意识蹭过来时又重新燃烧起来,他偏头看着许辞青干净的睡颜,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它慢慢呼出。

他有点低估自己的欲望,又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可是只要她在身边,这种陷入矛盾中的挣扎都变得有趣味起来,一直平静无波的生活也被着了色,多了些滋味。这是他可以不用生活在理性里的时刻,虽然有种失控感,但这种感觉让他着迷。

这一晚李致有点没睡好,但第二天早晨,他依然准时起床,洗漱完后,他习惯性地下楼跑步半个小时,然后上楼简单冲了一个澡,准备早餐。

早餐做好时,正好八点半。

许辞青此刻睡得正香,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李致坐在床边,看她白净的脸庞泛着粉,喉间一动,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大三很快就来临,大三的校园生活没什么变化,许辞青也因为忙于自己的学业和兼职,与吴悠悠的联系也变得少了起来。室友们虽然与她谈不上很亲密,但也没有了当初的客气疏离,只是许辞青自高中开始就不太在乎自己不看重的情感,因此她还是没办法和她们交心,所以和李致在一起快三年,在她的刻意回避下,她们都只知道她有个对象,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哪里人,在哪里念书。

陶敏等一众关系尚可的高中同学也慢慢淡出她的回忆,与她许久不再联系,不过许辞青除了有些遗憾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亲人都可以关系淡薄,何况是注定只能相伴走一程的同学呢?

可能让她在情感上产生波动的,只有李致了。

想到李致,许辞青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安宁感,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每年能见面的时间如此之少,可是许辞青却觉得他们靠得如此近,仿佛近在眼前,她也不是没有患得患失过,可是李致每天的信息一发过来,她就歇了那种心思。他的文字和他人一样,简单又笃定,怀着满满的赤诚和不容置疑。


到了江边,陶敏她们已经到了,陈伟杰和另外一个叫章磊的男生也在,看到许辞青和李致,他们的表情都有点怪异。

许辞青赶紧开口:“他也约了同学放烟花,所以我们就顺便一起过来了。”

李致没说话,淡淡地对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三班的同学们:……

大家对望一眼,眼里同时出现了两个字:卧槽!

陈伟杰自来熟,对着李致笑嘻嘻道:“久仰学神大名,你好,我叫陈伟杰。”李致也朝他点点头,“你好,我叫李致。”

“没想到你也会对放烟花有兴趣,我们还以为这个点儿你会在家学习呢。”陈伟杰继续和他寒暄。李致有来有往,淡声回复:“劳逸结合很重要。”

“就是就是,又不是学习机器,偶尔放松一下很正常嘛。”陶敏接话。

开玩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校草这么近,她好歹也要刷点存在感。

“今天咱们运气好,遇到神仙下凡了。”蒋欣然也搭腔,和陶敏一样很有分寸的语气,又落落大方。

许辞青放下心来一点,她真怕同学们说出些奇怪的话,让李致尴尬。

等了五分钟左右,许辞青问李致:“你的同学怎么还不来?”李致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发了两条信息后,又等了三十秒,对着大家道:“他们临时有事,不来了。”

……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看了许辞青一眼,只有许辞青不觉得不正常,为李致鸣不平:“他们怎么能这样,答应了人家的事又临时反悔,太过分了!再说了,就算不来也应该提早一点说啊,免得别人白等一阵!”

李致表情不变,完全没有被爽约的不悦。陶敏看了看他的神色,赶紧拉过许辞青,“哎呀别生气了,不来就算了,李致就和我们一起玩儿呗。”

“可是……”许辞青还要说什么,被陶敏拉了过去,“行了行了,反正目的就是出来玩儿,别计较那么多玩开心就行了。”

李致终于开了口:“我觉得这位同学说得对。”

李致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人又是很微妙地对望一眼,尤其是陶敏,嘴角完全已经压不住。

好在李致的存在感太强,她总算是忍住了拷问许辞青的冲动。

冬天的江边挺冷的,但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完全不怕,他们把买来的几箱烟花堆在一起,一箱一箱的慢慢放。

风是冷的,可大家的心是暖的,烟花也是绚烂的,女孩们高兴地对着烟花拍照,许辞青也不例外,尤其是她才得到一个新手机。

姹紫嫣红在天空不断绽开,许辞青试着找了很多角度,力求把烟花拍得更漂亮。陶敏她们看了一会儿,开始玩儿仙女棒,然后摆各种姿势让朋友帮忙拍照。

男孩们则是单纯来放烟火,顺便逗逗女孩儿玩儿。

除了李致。

他长身玉立,双手插进衣兜站在石阶上,看着大家要玩闹,然后在他们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消失了一阵,很快,他又回到大家的视线,带了一大口袋吃的喝的。

三班的同学们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大学霸居然还会请他们吃东西,一时受宠若惊,还是陈伟杰照例自来熟地凑了上去,惊叹:“哇,这么多好吃的!学神大人这是在请客?”

李致点头,“嗯,大家不要客气。”陈伟杰第一个不客气,大翻特翻,首先掏走了一包鱿鱼须和一瓶可乐。

见他这样,其他同学也稍微少了些拘谨,上来翻零食和饮料。甚至他们偶尔问李致一些他们好奇已久的问题,他也会认真回答,毫不敷衍。一番交流下来,他们之间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陈伟杰嘴巴溜,但没个把门,突然问了李致一个问题:“诶我说学神,之前你在广播站通知女生们领情书是不是做得太绝了一点?要真有女生头铁,就不来领,你不会真会把情书给年级主任吧?年少慕艾很多正常的事,你这样做也太不近人情了,毕竟是女生,还是该给她们留点面子的。”

章磊碰了碰他的手肘,提醒他差不多行了。李致却毫不介意,平静地解释:“她们不来领,我会直接扔掉,用这样的方式只是想一劳永逸。学生时期有点心思很正常,但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更应该以自己为重,我冷酷无情一点,她们就不会再把心思放到我身上,转而关注自己,走好自己的路,以后也会遇到更优秀更适合她们的人,过真正属于她们的人生。”

陈伟杰嚼鱿鱼丝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把剩下的肉全塞嘴里,然后举起可乐对李致郑重道:“学神对不起,是我狭隘了,你这个角度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来,敬你!”

“还有我们!”陶敏拉着贾茹她们也举起饮料瓶,和李致碰了杯。她们作为女生,听着更有感触,虽然还是觉得李致有点冷冷的,但是内心对他的敬重多了一分。

许辞青坐在旁边叼着一瓶苏打水,觉得自己对李致的理解还是少了些。她以为他不屑于社交,就算避免不了与别人有交流,也会与他人格格不入。没想到真正与人沟通交流起来,他并不冷漠,也不高高在上,也许他不擅长长袖善舞,但是他有礼有节,应付自如,除了状态过于冷静,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毛病。

看来她白担心了一场。

许辞青喝完一瓶水,和陶敏说了一声,去了百米开外的公厕小解。

天气冷,她又喝了很多水,老想上厕所。

李致看着她离开,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不自觉跟着看了过去,意识到旁边还有其他人,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仰头喝了一口苏打水。陶敏和蒋欣然很敏锐地发现了一幕,又想起李致今日的意外到来,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看出了对方的八卦之心。青春期的女孩子们对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和小动作是很敏感的,更何况对象是李致。

看来不仅他们这些普通人学生时期容易起心思,学霸也逃不过。

陶敏轻咳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李致一句:“学神大人,听说你和青青是邻居,那你们是不是很熟啊?”李致“嗯”了一声:“还比较熟。”陶敏轻笑:“可上次我问她,她咋说和你不熟呢?”

李致听出了她的意思,眼神澄静,“她只是担心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陶敏的八卦之心实在压抑不住,她小心翼翼又大胆地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觉得你对青青和对别的女生不一样诶,因为是邻居吗?”

所有人耳朵都一动,但是面上竭力不显。

李致看着公厕方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马上高考了,她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我们也是,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陶敏之前问的问题已经有些超纲了,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不再敢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声“学神说得有道理”,然后便不再开口。

但是李致却没有止住话题,反而又提了一句:“她为了高考真的很努力,熬了很多夜,牺牲了很多休息时间,所以高考前,你们就不要再拿这个问题消遣她了。”

他没说一句她不一样,可是却处处表现得她于他来说,就是不一样。

这话可有点儿意思了。

几个女生对望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只有陈伟杰则和刚才一样,觉得他太能为他人着想,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分。

许辞青有点怕黑,上完厕所赶紧小跑着回到大家身边,见气氛有点微妙,她有点好奇,“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贾茹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又开了一瓶苏打水给她,“没啥,不过是在为高考加油打气,来来来,再次为我们的未来举杯。”

陶敏和蒋欣然很有眼色地拿起手里的可乐瓶子,然后戳了戳旁边两个男生,一起喊道:“为我们的未来举杯!”

几只略显稚嫩的手聚在一起,在烟花和辉煌灯火的照映下,充满了力量感。

李致没有和他们碰杯,他仰头又喝了一口苏打水,然后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透过夜空,望着不知名的未来。

晚上九点半,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了之后,各自分手回家。

许辞青推着车和李致慢慢往家走,看着脚下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心底又有隐约的小欢喜漫了上来,她慢慢的,不经意般的,让自己的影子和李致的影子靠近了一点。

李致见她慢腾腾的,放慢了脚步,和她并排走,两人的影子排在一起,手肘挨着手肘。许辞青低着头,一路看着,没忍住翘起嘴角。

真是奇怪,平时补课的时候两人也挨得很近,但是今天她却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不过具体不一样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她只知道,今晚的李致好像离她更近了一点,突破了物理距离的限制。

他好像,开始主动渗进她的生活了。

“在想什么?”李致见她沉默下来,问。

“啊?没,没什么,”许辞青心跳突突的快了两拍,“我就是很意外,你和我同学们相处得还挺好的。”李致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白净漂亮的下巴埋进他的围巾里,他轻轻移开视线,语气淡淡,“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近人情?”

“不不不!”许辞青迅速三连否认,“我的意思是,他们好幼稚的,你竟然也不嫌弃。”李致停下来,转脸看她,“我凭什么嫌弃别人?你是觉得我比他们更高贵吗?”许辞青愣了愣,觉得自己好像又表达错了,她苦思了一番,拧着眉毛道:“不是这样说的,我想说的是,你的思想很成熟,高出了我们好多个度,按理说和我们是聊不到一起的,但你偏偏和大家相谈甚欢,面对一些幼稚的话题也没有一点儿不耐烦,让我很意外。”

李致推车继续往前走,声音还是淡淡的,“我不觉得自己的思想成熟,也不觉得他们的话题幼稚,我挺喜欢他们的。”

“真的?”许辞青追上他,语气里有小小的惊喜,“他们要是听放到你这样说,怕是要高兴得晕厥过去。”李致很不解,“你说得太夸张了。”许辞青赶紧摇头,“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我马上给陶敏打电话,她听了指定能连绵不绝尖叫十分钟,今晚你睡觉梦里估计都是她的声音。”

李致:……

他轻轻咳了一声,终止这个话题,“有点晚了,我们快点回家吧。”说完,他跨上车,往前骑去。许辞青赶紧也跨上单车,追了上去。

寒假很快就过完,高三学生正月初十就返校了。

略显空荡的校园里,高三的那层教学楼从早到晚亮着灯光。书山题海里,有人抱怨,有人焦躁,有人坚定不移,许辞青就属于坚定不移的那一拨。不管是周考成绩有所下降,还是刷到的题越来越难,许辞青都格外沉得住气。

这天又发下数学随堂测试的试卷,许辞青看了一眼那个不高不低的分数,赶紧拿出错题本开始梳理错题。陶敏看着自己又降了好几分的试卷,本来还想哀嚎一下的,但是看看许辞青的认真劲儿,她及时收住了声音,也学着她开始整理错题。

简单一点的题,她俩互帮互助基本也能理清楚,遇到难一点儿的,她们就找后座的陈伟杰帮忙提点,再难一点的,许辞青就在放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向李致请教,她自己搞懂了,第二天再给周围的兄弟姐们解惑,并告诉他们,这是学神理出来的思路,大家一定要好好记住,不要辜负了学神的一番辛苦。

这样好几次后,陶敏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玩味,许辞青好多回对上她的目光都忍不住一抖,觉得非常莫名其妙。陶敏其实也憋得难受,有个问题她想问许辞青很久了,可是每次看着许辞青干净的眼眸,她又会想到在江边那晚李致的提醒,到底把话咽了下去。

行吧,就快高考了,她先憋着,等高考完了,她非得问个底朝天不可。


哟,还真只是单纯地见义勇为啊,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见个清纯的。吴悠悠看着他局促的样子,轻笑道:“这话说的,当然可以啊。”

在她平易近人的态度下,江潮带着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亏的心态加了她的微信,秦凌也加了,唯独李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动静。江潮使劲儿给他使眼色,暗示他别端着,赶紧给美女一个面子,李致却恍若未闻。最后江潮的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后,李致才没什么表情地拿出手机,礼貌地加了吴悠悠的微信。

吴悠悠也没有多心,这个男人虽然是三个中最帅的,不过气质有点特别,特别的冷。这样的男人跟她爸一样呆板无趣,她不喜欢,所以并不介意他的冷淡,倒是这个叫江潮的,小鲜肉一枚,善良又纯情,她有点兴趣。

加完吴悠悠,其他人又要加许辞青,许辞青本想礼貌地躲开,吴悠悠却掐了一下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多结交点朋友。许辞青懂她的意思,看着眼前两个还挺有分寸的男人,她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正准备递到江潮面前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也握着手机伸了过来,排着队等加微信。

他的主动和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所有人都一愣,包括许辞青。

吃瓜的几人虽然没有对视,但都微妙的同时开始进行内心os。

江潮在心里狂叫:我那个乖乖,这是什么修罗场,大哥,这是个拉拉啊喂!

秦凌:卧槽卧槽,铁树竟然真的开花了!

吴悠悠:我姐妹牛逼,竟然能吸引这种禁欲系帅比。

许辞青:他什么意思?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李致仿佛没看到她的犹豫,见她加完了两人的微信后就没了动静,又把手机递近了一些。

所有人:……

尤其是江潮,心情极为复杂,这个美女确实不错,和李致的气质也很配,但是人家对男人不感兴趣啊!不过他没好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为自己的好兄弟哀嚎,准备等她们离开后再教育他。

和尚看上了狐狸,想还俗了,结果狐狸只想吃葡萄,瞧这事儿给整的。

许辞青硬着头皮把三人的微信都加了,等她抽回手机,吴悠悠叫的车也来了。

吴悠悠和他们挥手道别,然后与许辞青一起上了车。她们虽然不住同一个地方,但是顺路,所以一起回家倒也方便。

等许辞青她们的车走远,秦凌和江潮齐齐看向李致,眼神里满是八卦和质问。

李致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对着江潮没什么情绪地开口:“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为了帮你。”

秦凌“切”了一声:“谁信呐。”他看了看吴悠悠两人远去的方向,又转头问李致:“不过你想要把一个人的取向给改过来,是不是有点难啊?”

李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江潮忽然想起他在酒吧里否认她们是拉拉的话,拉住李致的袖子,问:“欸,我记得你刚刚说她们是直的,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李致眼波不动,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瞎猜的,你不用当真。”说完,他拿出钥匙,往自己的车走去。

江潮:……

秦凌看着俩人,鄙夷道:“棒打鸳鸯,道德沦丧,耻与为伍!”说完,他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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